在回去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索著有關剛才女子的事情。
跟她交手之後,我發現她擁有清晰的戰鬥思維以及淩厲的戰鬥方式,刀刀直取要害。
要說她要是沒什麼人教導的話,我是完全不信的。
為了斬草除根,我故意把她放了回去,希望她這個誘餌能幫我釣到大魚吧。
收回思緒,我發現天空好像下起了小雨。
我倒是要感謝老天爺一番了,將我身上的血腥味衝淡了些。
我將手伸出,想要接住這些細小的雨點兒,可它們最終還是化作了一灘流水滲出我的指尖。
正當我站在雨中恍惚之際,
有把天藍色的大傘逐漸靠近我。
嗯?雨停了?
我疑惑地抬頭望去,隻見君若雪不知何時來到了我身邊,為我撐著傘。
“你是不是有病,下雨了不撐傘,還在這發呆……”
聽著她有些粗魯的責備,我的內心有些異樣,難道,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覺嗎?
我從小就被送進聖域,每天都過著地獄般的生活,人與人之間的友善早已消磨殆盡。
我們的目的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不盡一切手段地活下去。
於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充斥了我的日常生活。
每個人的心中都潛藏著一隻惡魔,在時機未到之時,它會將它的獠牙藏起。
可隻要當你陷入困境無力反抗之時,那就是你被吞噬之日。
所以聖域裏麵流傳著一個不成文,但廣為人知的真理,那就是永遠不要相信別人,否則你會比死還悲哀。
聽著君若雪那嘮叨沒完的聲音,我不由自主地道了一聲。
“謝謝。”
“我說你到底有沒有聽……什麼,你說什麼,你是在跟我說嗎?”
君若雪難以置信地用手指了指自己,看上去有點可愛。
“嗯。”
表達誠意的最好方式就是直視對方的眼睛表達肯定,然後對方就會,就會害羞?
君若雪看我那麼直勾勾地盯著她,也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扭過頭不再看我。
我們兩就這樣站在雨中,相顧無言,靜靜地聽著雨打在屋簷上,滴在荷塘裏的淅淅瀝瀝,一時間卻也是忘了時間的流逝。
“我們回去吧。”
看著遠方學校大鍾的時間,我知道馬上就要上課了。
“嗯。”
君若雪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接過她手中的雨傘,就這樣,我們兩一起在雨中的水霧裏漸漸消失。
小樹林內,血水跟著雨滴一起,浸沒在土壤中。
令人顯目的是,有一道長長的血色在樹林裏蜿蜒爬行。
見到麵前有一個能夠避雨的山洞,虛弱的女子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她吃力地用手扒著泥土,將自己往前送。
身上的黑色戰鬥服也不知道何時變得破爛不堪,一時間內春光乍現。
噠噠噠!
聽著雨水拍打在洞穴的聲音,女子終於感覺到了一絲安全感。
她艱難地直起身子,然後將背靠在牆壁上。
“呼哧呼哧……”
女子不斷地喘著粗氣,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亂成一團了。
她的眼皮在止不住地打架,但她知道這一睡她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將手伸進懷裏,摸索了會,後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仔細看去似乎還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女子看著這一瓶丹藥,眼神流露出一絲複雜,這可是師傅剛剛送給自己的成人禮物,就這麼用了感覺太可惜了。
咬咬牙,她將瓶塞打開。
頓時,一陣濃鬱的藥香噴擁而出,讓女子體內混亂不堪的氣血恢複了一絲寧靜,但這依然源源不夠。
她將丹藥取出,隨後一股腦地扔進嘴裏,開始打坐吸收藥力。
不多時,一股青色光芒圍繞在女子的旁邊。
漸漸地,女子的臉色恢複了血色,原本蒼白的嘴唇也重新充滿了光澤。
轟!
突然,一股氣勢在女子的周邊形成,並猛烈地向四周衝去,稍薄點的石頭被它盡數斬斷。
女子睜開了雙眼,裏麵蘊含著與剛才截然不同的威嚴,她用力地攥緊拳頭,感受著這股新來而又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