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突突的跳了兩下,走過去果然看見了兩具屍體。
一具就倒在拐角處,脖子處的傷口又深又長,幾乎快要把腦袋割斷,應該是被事先躲在這裏的凶手偷襲一擊致命。
另一具屍體在後麵一點的位置,大概是想逃跑,卻很快就被追上了。
他身上有兩道傷,一道在後背上,另一道也在脖子。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怎麼能做到在那麼短的時間裏快準狠地殺掉兩個大男人?
關厭一時有點後怕——以後絕對不能當著他麵叫他變態說他無恥。
正想著,板房那邊又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她立刻往那邊趕,遠遠看見那排板房的第一間房門已經被人踹開。
踹門的人肯定是進屋去了,外麵沒人。
隨後,第四間屋子忽然被人打開,一個頭發亂糟糟滿臉困意的男人探出半個身子喊道:“誰啊,不知道我們昨晚巡邏去了沒睡覺嗎?大早上的發什麼神……喂,你在那兒站著幹嘛呢?”
這話是對著關厭喊的。
她現在就站在距離板房三十米左右的地方,附近很空曠,藏也沒地方藏。
但她手裏還握著盲杖,依然可以裝盲人。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編點什麼,第一間房門大開的屋子裏就走了個人出來。
他比那板房的門口還要高一點,微微低著頭才能通過。由於低頭的動作,頭發有些淩亂地垂落下去,擋住了他上半張臉。
當他走出門,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終於露出那張沾滿鮮血的臉。
血液順著他的臉頰滾落到下巴上,左眼皮也沾了一點,將他本就格外詭異的表情襯托得越發令人發指。
而他垂在身側的兩隻手中,都拿著一把正在滴血的鐮刀。
那張臉上寫滿了興奮和享受,仿佛他正在做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在這大白天,天空中還掛著暖洋洋的太陽,關厭的胳膊卻爬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是個很善於演戲的人,在他看似正常的時候,其實都是偽裝。隻有此時此刻所表露出的一切情緒,才是真正的他。
什麼無恥的狗男人都是假的,他本質還是那個嗜血的變態殺人狂。
與關厭的震撼相比,那個站在門口的男人則是無比的恐懼。
他的嘴唇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雙眼瞪得極大,指著男人“你”了好幾次都沒說出點什麼來。
眼看對方拿著鐮刀向他走來,他終於反應過來,以最快速度閃身回去,“嘭”的一聲重重關上了門。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看向了關厭。
就好像被死神看了一眼似的……雖然還沒到自己的死期,但這種感覺實在不怎麼好。
關厭往後退了兩步:“我什麼都沒看見,您繼續,我這就走……”
他眉梢動了下:“往哪兒走?過來找線索,我解決他們。”
聽他這麼說,她就放心了不少:看來還有正常思考能力,不是個見人就殺的瘋子。
她立刻邁步跑向第一間房,而對方見她過來了,便直接走向第四間房,一腳踹了上去。
那個人似乎就在門後用身體抵著門,這一腳沒能把它踹開。
同一時間,緊挨著的第五間房也開了,一個人探頭往外看,連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男人瞥過來的視線嚇得渾身一僵,立馬縮頭關門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