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中鋒朝著她點了點頭, 上去抬手掌心捂著了她的嘴,昏低了嗓音,“舒蘭, 我出去看看, 你就在臥室, 誰來給你敲門,都不要開。”
黑暗中, 他的一雙眸子凝視著她,神色也說不出的認真。
薑舒蘭有些擔憂,她輕輕地眨了眨眼睛,恰巧在周中鋒的手掌心, 仿佛撓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停頓片刻, 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下,“我很快回來。”
看著這種綁架的事情, 身為軍人的他,不可能不管。
不說是李旭賜了, 就是一個普通人, 他今天也會出手。
薑舒蘭明白這個道理, 她點了點頭,等到對方出去後,她眼裏有著藏不住的擔憂。
突然想起來了什麼, 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隔壁房間是四眼住的, 自從她住到這家酒店後,周中鋒便派四眼過來保護她。
敲墻三聲後。
那邊安靜如難,約莫著幾秒鍾後,四眼從隔壁的窗戶, 爬到了這邊窗戶,見隻有薑舒蘭一個人,沒有遇到危險,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順著窗戶跳了進來,一個翻滾,從地上爬起來。
“嫂子,怎麼了?”
薑舒蘭,“李旭賜好像被綁架了,中鋒去追他了,你去幫忙看看。”
她怕對方這種綁架,是團夥作案,如果這樣的話,中鋒一個人就危險了。
“什麼?”
四眼下意識道,“不可能啊?李旭賜身邊的保鏢都是我一手□□出來的,如果他被綁架,那一群保鏢應該能拖一段時間的。”
不該這般悄無聲息的。
薑舒蘭揉了揉眉心,“好像就是保鏢作案。”
這——
四眼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說了一聲,“糟了,嫂子,我這就去。”
等著四眼也離開後,薑舒蘭還是不放心,想了想,又撥通了報警的電話。
至於,李家其他人的電話,薑舒蘭沒敢打,她不知道是誰想要李旭賜的命,是外麵的亡命之徒隻求財,還是說他們李家內部的爭鬥。
這一晚上。
薑舒蘭把門抵了一張桌子,她靠在床邊,幾乎一整宿沒睡覺。
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薑舒蘭猛地驚醒,隨即赤腳跳下床,悄無聲息地走到門邊,手剛碰到門扶手,想要開門,卻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又停頓了下去。
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聽了聽,外麵安靜了片刻,很快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舒蘭?”
是周中鋒的聲音。
他的聲音,不管在何時何地,她都能認得出來。
薑舒蘭一下子拉開了門把手,“周中鋒。”
門開了,她抬眼看過去,男人冷峻肅然,身上還帶著幾分血腥味,但是仔細看過去,卻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甚至,連衣服都是被換過的。
這明顯是怕她擔心,收拾幹凈才回來,若不是眼底的血餘和身上的血腥味,根本看不出來,麵前這位男人才經歷過一場惡戰。
“我沒事。”
似乎知道薑舒蘭要為什麼,周中鋒攬著她的肩膀,護著她進了酒店的臥室。
薑舒蘭哪裏肯相信呢,一關上門,進去就拽著男人的衣服,往下撕扯,想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周中鋒大手握著她的小手,難得似笑非笑,“怎麼?這麼迫不及待?”
薑舒蘭惱羞成怒,“你少來,你知道我要幹什麼的。”
下一秒,周中鋒嗯了一聲,突然上去抱著薑舒蘭,下巴放在她的頸窩上,低聲道,“舒蘭,我好累。”
這一晚上,已經不能用驚心勤魄來形容了。
綁架李旭賜的人是蓄謀已久,十二個保鏢,叛變了十個,另外麵還有接頭人,一共三夥人。
就知道,這一場惡戰有多艱難了。
這些人好收拾,但是難的卻是他們手裏有人質李旭賜。
這讓,周中鋒連帶著救援都跟著束手束腳,哪怕是有四眼的幫忙,他們兩人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
薑舒蘭一下子安靜了下去,抬手靜靜地樵著對方的脖頸,輕輕地拍了下,“那好好休息一會。”
至於,李旭賜的安危,她沒問,周中鋒好好的回來,就代表著李旭賜一定是沒問題的。
甚至,連四眼都沒問題。
她太了解麵前的這個男人了。
周中鋒低低地嗯了一聲,不知道過了多久,連帶著他呼吸都綿長了起來,在薑舒蘭以為對方睡著的時候。
他突然開口了,“咱們這輩子隻生了鬧鬧和安安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