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翟也放下茶杯,五十多歲的男人,提及妻子眼裏依舊是眷戀和失落。
“當年我趕墨銘出門時,我就知道你對墨氏不會有什麼感情了。”
墨翟眼眸一變,流露著絲絲冷意,當年母親狠心的趕走墨銘,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即使知道墨銘也喜歡心柔,但是墨翟從來沒看到墨銘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一直都是謹守弟弟的身份。
“如果再讓我選擇一次,當年我還是會那麼做,現在我隻恨當初沒有殺了他!”想到墨銘如今做的事情,董心蘭就後悔當年的一時手軟。
“母親!”墨翟厲聲打斷他,提及當年的事情,對董心蘭的無情手段隻覺得心寒,這些年,他一直找墨銘,卻始終沒找到他的下落。
“母親,對墨銘你為什麼非要如此,即使當年他喜歡心柔,他也沒有做錯什麼,何況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心柔的事情!”墨翟站起身,冷言對著董心蘭。
董心蘭絲毫沒有異樣,隻是無意中看了墨郗決一眼,對著墨翟時依舊冷漠,“他本來就不該是墨家人!”
墨郗決坐在一旁,心裏卻是明了,難怪奶奶讓自己別找父親詢問,原來當年的事情他並不清楚,也不知道母親差點被淩~辱的事情。
奶奶竟然也會為家人考慮到如此地步,墨郗決雖然奇怪,更多的是敬佩,麵對父親這麼多年的冷眼相對,她也沒有想過解釋,更沒有放棄當初做的決定,這一刻,墨郗決終於明白董心蘭今晚給他上的一課。
即使若初以後會恨他,現在,他也隻能按著最初的決定走下去。
“墨翟,你既然知道在A市尋找從事心理方麵工作的人,你不也確定了他回到A市了嗎,那我想心柔墳前多的那些花你也知道是誰送的,你還以為墨銘對心柔的喜歡那麼單純?”說完,一臉諷刺的看著墨翟,這個讓她驕傲期待的兒子,在處理感情上卻是一塌糊塗。
“爸,你先回去,有時間你還不如多查查那次我跟你說的那種藥物,那才是媽真正的死因。”墨郗決知道自己不製止,估計今晚這兩個冷眼相對幾十年的人隻怕是要僵持一晚上。
提到佟心柔,墨翟迅速平緩下來。
“好。”墨翟應了聲,然後離開,還是對董心蘭微微作揖,雖然心裏有隔閡,但是從小接受家庭教育的墨翟還是會做到一個兒子該做的事情。
董心蘭冷哼一聲,不在看他。
墨翟離開後,墨郗決懶洋洋的開口,“奶奶,這就是你今晚的目的?”
董心蘭驚訝墨郗決這麼快就看穿了,索性問他,“什麼目的?”
“奶奶守護墨家這麼多年,我當時還奇怪那鐲子你怎麼會那麼輕易給我,而且不問我要送給誰。今晚,你把我爸也叫來,故意說出當年的事情,讓我知道你被爸誤解幾十年也依舊堅持。你怕我堅持不住,告訴雲若初嗎?奶奶,你是在小瞧我還是看輕你自己?”墨郗決不像墨翟那樣儒雅有風度,一針見血的說出董心蘭心裏的疑惑。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董心蘭淡笑著。
“我會把墨銘,應該是黎彥壘處理好,你的孫媳依舊是雲若初,而且……”墨郗決說出了董心蘭最關心的事情,“我不會讓爸知道當年的真相。”
董心蘭臉上盡是滿意。
“少爺?”李嫂見墨郗決在老夫人走後就一直靠在沙發上,隻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麼,竟然還會笑出來。
李嫂有些驚訝,這五天,墨家基本是處於南極中心,所有人走路都不敢太快太大聲,以免惹到了麵前這尊大佛。
李嫂也不明白明明少爺每晚都要去少夫人的房間做很久,白天卻和瑉言依糾纏在一起,雖然疑惑,李嫂也不能多說什麼。
“李嫂,我有事出去一會兒,今晚就不回來了。”墨郗決突然開口,放好手機。
李嫂一抬頭,哪裏還有墨郗決,隻喃喃道,“都這麼晚了,少爺去哪啊。”
夜色,寂靜。
雲若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看了眼不遠處的小攤,微微揚起嘴角。
天氣已經越來越冷,這個時候,很少有人還在外麵做生意,雲若初看了看忙碌的兩人,除了他們應該不會有別人了。
雲若初停了車,走向他們,看了眼頭頂高高掛著的陽春白雪四個字,再看了一眼角落處的小板凳。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墨郗決坐在那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