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彥壘隻是笑著,那雙因為歲月而滄桑渾濁的眼睛並沒有失去本來的能力,反而是更加洞察人心,心裏暗笑:有野心沒野膽。
紀痕看黎彥壘一直沒說,在看著瑉言依明顯期待知道結果的眼神,還是開口問,“彥壘叔,你知道墨郗決在哪裏。”
黎彥壘望了望紀痕,語氣疏淡,“知道是知道,不過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他過兩天就會回A市。”突然看向瑉言依,“帶著雲若初一起回來。”
瑉言依瞬間僵住,“你說雲若初,你的意思是墨郗決和她在一起。”
“我的字麵意思應該很清楚。”
“那他去了哪裏?你快告訴我。”瑉言依有些著急,心裏卻是恨著。
“難道我告訴你了你還準備去找他嗎?”黎彥壘聲音突然嚴厲。
“我……”
“他一定會在啟動儀式之前回來,你還不如做你之前的事情,你現在去找他不是自我暴露,你可別忘了,上一次你給雲若初下藥的事情,你以為墨郗決真的不知道是你做的。”黎彥壘聲音依舊嚴厲。
瑉言依本來就受不了別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現在被黎彥壘一說,心裏更是煩悶,“黎先生難道沒有私心嗎?你說我們是盟友,可是你和雲若初的父親是至交,你之前為什麼不告訴我,你這樣做是真的幫我還是為了雲若初,現在的形勢看來,明顯是雲若初占了便宜不是嗎?”
“你是在質問我?”那聲音不怒而威,瑉言依有些怔住。
“雲家有兩個女兒。”黎彥壘突然開口。
瑉言依瞬間呆住,紀痕也麵露驚色,當下便開口問,“是不是之前你讓我查的雲箐?”
黎彥壘點了點頭,然後看向瑉言依,“該告訴你的我都已經告訴你了,要怎麼做,就看你自己了。”
“雲箐是雲若初的姐姐,就這一點消息,我相信以你的聰明一定能夠查出來。”黎彥壘一臉深意的看著瑉言依,似乎怕瑉言依不能理解,又繼續開口,“查的時候記得調查一個叫傅小夏的人,你一定會有所收獲,現在你們離開吧。”黎彥壘說完便閉了眼,再也不看兩人。
紀痕見狀,立馬拉著瑉言依出去,兩人瞬間又回到了車上。
“你早就知道?”瑉言依回到車裏便質問著紀痕。
紀痕沒說話,停了會,靠在車窗,抽了根煙。
“紀痕,我在問你話!”瑉言依提高了聲音,帶著尖銳。
紀痕突然笑了起來,“依依,別大聲,一大聲你的聲音就變得有些刺耳了。”
“你……”瑉言依惱怒,那聲音卻是低了幾分。
“也不算早知道,隻是查了會雲箐,現在是肯定了而已。”紀痕慢悠悠說著,手中的煙飛快燃燒。
“雲箐是雲若初的姐姐,雲若初不知道,所以說雲若初的父母都在瞞著雲若初對不對。”瑉言依推算著自己的想法。
紀痕點了點頭,算是默認。
“這麼說雲若初活的可不是一般的糊塗。”瑉言依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一樣,語氣變得生傲,妖嬈的雙眼閃過得意之色,親情,父母,才是你最措不及防的人,雲若初,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記憶深刻。
“那個傅小夏和雲若初有關係嗎,黎彥壘為什麼讓我查她?”瑉言依有些疑惑。
“我也不知道,你查查不就清楚了。”紀痕突然有些煩悶,一把扔掉手裏的煙,雙手迅速放在方向盤上,地麵上傳來強烈的摩擦聲,頃刻間,兩人便離去。
“紀痕,你瘋了,前麵是紅燈!”瑉言依大喊,看著紀痕闖了無數個紅燈,心裏有些害怕,紅色和白色的東西她一直都不喜歡。
紀痕大笑,望著瑉言依,眸光深沉,“你怕什麼,大不了就是死,出點血而已,對了你還想著墨太太的身份肯定不想死,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怎麼過墨郗決奶奶那一關。”
看著紀痕停下,瑉言依瞬間冷靜下來,“第一次生疏,第二次不就熟了,那個老太婆恐怕也活不了多久,我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