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接電話,我就不會知道那些事情,不會知道白臻事情的真相,不會知道你去買了戒指,也不會知道……我明明就已經想好了,你卻非要出來打擾我……”
“他很讓你討厭?”
耳邊突然響起一道聲音,雲若初隻是點了點頭,“他特別討厭。”
“他讓你很失望吧。”
雲若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沒有失望,他本來就不必為我做什麼,是我自己多想,還讓他幫助我爸爸的公司。”
“你為什麼不和他說你心裏的想法……”
雲若初聽著那聲音有些奇怪,那聲音怎麼那麼熟悉,又回著他的話,“我當然不能讓他知道了,他本來就很討厭我,我說了,他肯定以為我又在謀劃什麼,雖然……雖然……”
“他對你一點都不好,你恨他嗎?”
耳畔處又傳來聲音,像極了鼓聲快要落幕時的低沉沙啞,雲若初隻覺得那聲音像是勾起了自己心裏所有的心事。
眼角的地方似乎有些濕潤,雲若初迷迷糊糊繼續道,“我哪裏有機會恨他,他恨我才是,我希望他一直恨我,一直恨我就好……”
“你就沒想過也許他早就不恨你了。”
雲若初趕緊搖頭,有些軟糯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可能的,他對佟姨很看重的,雖然他近些日子對我特別好,我覺得像做夢,特別是在安青公館後,不過我還是清楚的,他喜歡的人永遠不可能是我,但是他恨得人一定有我。”
“我隻是希望……希望他有一天幸福,那樣的話,我在牢裏也安心,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就想擺脫那些事情,做回以前的自己,不用再裝著溫婉賢惠……”
說話的人兒似乎累了,眼眸緊閉,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雲若初覺得自己倒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那樣的溫度太過溫暖,是自己想要的溫暖,雲若初想要靠近,雙手摸索著,終於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便抓著那處溫暖不放。
“比媽媽的懷抱都還溫暖。”說了句便沉沉睡了過去。
墨郗決看著自己懷裏的人兒,黑眸裏閃著驚愕,伸手柔著她的耳發,很久才說了句,“傻瓜,他早就不恨你了……”
摟著雲若初的手緊了緊,另一隻手拿過額頭上的毛巾,深幽的眼底有了些許笑容,笑容下卻是一片黯然。
“若初,原來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我喜歡你這種可能。”
墨郗決本來隻是想用裝感冒這回事來借機留在她的房間,沒想到今晚會聽到她說的這些話,這些藏在她心裏最深的話。
墨郗決將雲若初拉的近些,讓雲若初牢牢的貼著自己胸膛,伸手拍著她的背脊,像是要哄著她睡覺。
床上的人已經慢慢睡去,隻是那拍著的手沒有停下,女子安靜的睡著,身旁的黑眸卻是閃著亮光。
墨郗決從沒有想過自己是個好人,從接手墨氏後便不再打理嗜夜,嗜夜本來也隻有蕭寒最為合適,那時的墨郗決也沒有想過自己會當一個合法商人。
這麼多年來,商場的明爭暗鬥,墨郗決早已習慣,卻沒有一刻是像現在這樣,無限的恐慌,如果今晚他沒有聽見雲若初的話,也許他不會猶豫。
這個女子,把自己包的像個刺蝟,卻不知道,刺蝟不去傷害別人,傷的便是自己,墨郗決不敢想象,雲若初到底是如何把自己藏得那麼好。
墨郗決很想在此刻告訴她,她不是殺人凶手,想要讓她擺脫折磨她這麼久的心魔。黑眸閃著掙紮還是停下,時間還沒到,如果此刻告訴她,她一定會去問雲權鬆。墨郗決深知她對家人的看重,不然當初也不會為了雲權鬆的公司那般委屈自己。
“若初,我們去旅遊吧,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雲若初迷迷糊糊聽到有人在對自己說著,她點了點頭。
“那我們就去旅遊。”
雲若初這晚睡得很安心……
那晚的墨氏卻是不在平靜,一向溫文風雅的左副總沒差點把自己辦公室拆了,後來還是齊副助說了一句,“左少,你拆了還得自己補上,這費力又費錢的事,左少做了難道不覺得吃虧。”
這樣才停了下來,隻是另一處的蕭寒也是滿腔怨言,那一晚很少露麵的嗜宇,左祁,齊紹文,蕭寒竟然都到了墨氏。
原因隻有一個,他們都接到了某人的短信。
“我已經到了古巴,這時差問題你們都懂,記得不要打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