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鯤看著自家姐姐甩掉高跟鞋,和萊斯一塊,半蹲著,以一種頗為戒備的姿態走出房間。他想到在地鐵站裏麵遇見的那些醜陋的觸手,覺得自己有可能將會近距離觀影特種兵大戰異形。
天知道她在美國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些什麼。他上次看見姐姐的時候,王知雪還是一個抱著jellycat毛絨兔公仔的女孩,現在卻光著腳,手持格洛克17,看起來幹練地能撂倒海豹突擊隊。
王一鯤和令秋水在那兩人後方不遠處跟著。萊斯打頭陣,他那超過一米九的個頭和小山一樣的肌肉讓人感覺非常安心。
令秋水似乎並不害怕,落後王一鯤半個身位前行。她在最初被三具女屍嚇到之後就一直表現鎮定,冷靜地不像是一個大學生。
這讓王一鯤對她有些另眼相看。在這之前,他一直以為這個美豔學姐是個花瓶角色。
——畢竟她特殊能力的存在感已經微薄到讓人忘記她不是個普通人。
沒有人知道她的能力具體是什麼,但是據說是和舞蹈有關,在她的跳舞生涯給了她很多幫助。也有傳言聲稱這就是她不加入任何組織的原因,這種能力無法在戰鬥或是研究領域有所作用,和她的美貌與名氣相比,隻能算是平庸。
“算了,還是擔心我自己吧。”王一鯤暗自對自己說,如果現在代價都有屬性麵板,他也許是評級最低的那一個。
四人沒有乘坐電梯,而是直接走了逃生通道到下一樓。在這種情況下,使用直升電梯是極為危險的選擇,稍不注意可能就會因為電梯纜繩被女巫割斷而命喪電梯間。
整個俱樂部都靜悄悄的。並非是絕對意義上的靜,而是沒有“人”的聲音。路過的包廂裏還傳出音樂伴奏,竟然是好運來,裏麵的客人應該是唱歌到一半被隔絕在了夢境之外。
原本喜氣洋洋的音樂在這麼緊張的氣氛下,反而因為違和而顯得十分詭異。
“難道俱樂部裏的能力者隻有我們?”王知雪輕生問道。
萊斯在最前方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這當然是有違常理的。
能力者的比例大約是百分之五,這個點的mct的客流量應該就足以超過一百人,更別說加上那些工作人員了,因此這裏應該還有其他能力者才對。
但整個建築物中似乎隻有他們四人的呼吸……就像,就像是這整個龐大建築物燈隻為他們四人點亮,這碩大的夢境和駭人的慘劇隻為他們四人而布置!
王一鯤的直覺沒有出錯。
萊斯作為領頭者,一路走到出事的包廂門口,對身後的王知雪說道:“這是成年態留下的‘障’,她怎麼知道我們倆在這裏?”
王知雪反而卸下了些許防備,耐心地給身後一臉懵比的兩個大學生解釋:“成年態製造混亂無非兩種方法,第一種是‘夢境’,第二種是‘障’。我們現在遇到的就是‘障’,和‘夢境’不同,‘障’需要羔羊的獻祭才能夠製造,用於困住特定的能力者。這裏沒有過於危險的攻擊性生物,比起戰場更像是一個迷宮,我們需要找出羔羊犧牲自我信仰,皈依女巫的契機,才能夠離開這裏。”
“如果找不到呢?”王一鯤問。
“找不到,就隻能一輩子被困在這裏了。”萊斯接話道。
這個健壯又警覺如同成年雄獅一樣的男人此時有些氣餒,顯然這並非是他所擅長應對的情況。即便是在‘夢境’中無往不利,殺那些怪物如同切菜,他在麵對這類解密場景時依舊是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