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縷殘陽照在那裏卻被無邊的黑暗所吞噬,在殘破的泥牆上泛不起一絲漣漪,那裏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滿著壓抑,那裏是一所無人關注的監獄。

曼陀羅監獄,一所充滿洋氣的監獄。外表卻看起來極為簡陋。

牢房中隱隱約約散發著一股腐臭,一個年輕人舒坦地躺在木板上,空氣中散發著一種雨後的潮濕加上已經幹涸的血的氣味。

整個空間十分昏暗,隻有幾盞白熾燈發出絲絲微弱的光。仿佛隻要輕輕被風一吹,燈就會壞掉似的。

這裏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一個正常人待著一會兒也受不了。原來,這裏不光是潮濕和血的味道,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關在這裏的人,可能一輩子也出不去了。也有可能獲得一張免費的西天一日遊旅遊劵。

而林銘就是一位幸運兒,他獲得了一張“西天一日遊”,明天就是他的兌獎日期。

“嘿嘿,小子,犯了什麼事,都被送到這裏一兩個月。聽小王說,明天就是你的死期,反正你也要死了,說說你的故事讓我們聽聽唄!娘娘腔。”

一個穿著囚服,牙齒泛黃,臉上有一道駭人的傷疤的中年男子來到白楓的對麵,笑道。

不理會中年男子,白楓接過晚飯,簡單的吃了幾口,轉過身繼續睡覺。

翌日,林銘戴著手銬進入了刑車中,車裏還有幾個人,年齡不一。

刑車急速駛往刑場。途中,林銘向法警要了一支香煙,大口大口地抽著。這是他的第一次抽煙。但是全程他就像一個老煙鬼-樣平靜的吸著。

“呋.噗...”終於吸完了,林銘小臂--揚,想將煙頭向車窗外扔去,可就在那瞬間,他渾身-震,兩隻手指以不可思議的敏捷和力度死死夾住那差點脫手而出的煙頭。

他是一個孤兒,人格分裂症患者,隻有兩個人格。

主人格和副人格,主人格是正常人,而副人格沒有感情,隻有碰到那種能讓人感到刺激的事物時,它才會出來。

副人格第一次出來時。他15歲,白天,一個普通的初中生;晚上,是一個盜竊團夥中的從犯。

而副人格之所以出來,僅僅是因為林銘在瀏覽一則新聞時,副人格感到“好奇”,從而參與了多次盜竊。

用副人格的話來說,“偷東西時那種詭秘的感覺讓人覺得好玩,很刺激”。不過鑒於林銘還是未成年的在校生,法網輕張,讓他被免於起訴。

林銘知道副人格的存在,但他並沒有辦法讓副人格消失。去找過醫生,但醫生也沒有辦法,而且第一次出來以後,副人格便沒有出現過,這讓林銘放鬆了警惕。

但副人格僅安靜了一年以後,再次出來活躍,這次是入室盜竊,在行竊中強奸了-個單獨在家的14歲的女孩,然後把這家人的現金和價值2萬多元的首飾洗劫--空。

公安人員在審訊中追查贓物去向時,副人格一會說是藏在某山上的石洞裏,一會說是藏在河邊的下水道出口邊,最後還說是藏在火葬場的牆頭磚縫裏了,

這導致偵查人員費了很大精力去尋找。但實際上,副人格早就將這些物品揮霍一空。

警察問副人格,他為什麼要這樣幹,副人格很輕鬆的回答:“逗著玩唄,讓警察在自己的指揮下瞎忙活,很刺激!“這一次,他被數罪並罰,判刑8年。

隨即,副人格再次陷入沉睡,林銘在監獄呆了兩年多,由於表現優異,可以提前出獄。

然而在這時副人格再次出現,在服刑中越獄潛逃,日後在潛逃後的搶劫作案中殺死4人,殺傷3人!

這一次,林銘知道自己玩完了。副人格想的他都知道,他想的副人格也都知道。副人格想的不多,隻追求一個字“玩。”

對於它來說勞改當工作,槍斃當睡著,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一種畸形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

一般主體人格是積極的、友好的、順應社會的和有規可循的地方,後繼人格可能是消極的、攻擊的、逆社會的和雜亂無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