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雲深你到此是來賞花的嗎?”花精靈軟糯的聲音傳來。
“我可沒那閑情逸致,我是來討債的,這些花我都要帶走。”長雲深一手叉腰,一邊霸氣甩袖,指向嬌豔繁茂的花田。
“難不成天界沒有花麼,要到我魔界來取。”
“非也。”長雲深晃晃手指,繼而控訴道,“這還不都是你們那個尊上幹的缺德事兒,一把紅蓮業火把我的溫山燒成了寸草不長的荒地,爾後是栽嘛嘛死,我就想著天上人間的花活不成,興許這魔界的花能行。”
花精靈眼裏劃過抹異色,極為“好心”的提醒:“錯了,並非任何魔界的花都可在紅蓮業火灼燒過得土地上生存,唯有琉煞香才行。”
“琉煞香那你快給我來一捆。”他眼裏閃著星芒。
後者嘴角抽了抽,這男子還真是貪心。
“不用一捆,一枝足矣,此花映散極快,不出兩日,便開的漫山遍野。”
“如此甚好。”長雲深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歡喜的接過琉煞香,小心翼翼的護在胸口,道了聲謝,便急不可耐的乘雲折返回自個兒地盤。
倘若他能回過頭,就會發現方才那個同他答話,贈他花束的女嬌娥,轉瞬便成了他口中那個盡幹損事的尊上。
翌日清晨。
正在夢囈的長雲深,忽感床榻劇烈晃動,猛的驚醒一咕嚕翻身下地,連鞋也顧不上穿悶頭就往外竄,他覺著是山要崩了!
哪料一出到門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驚掉了下巴,他房門口何時有的這個巨坑,再一看這不是他昨個栽琉煞香的地方嗎,他花兒呢?
這時陣陣臭味席卷開來,長雲深嗅到這股味兒,險些惡心的幹嘔出來。
長雲深不傻,就是這琉煞香將他家炸了個坑,這股臭味也是那花散發的。
再細細一回想,昨天的花精靈也是怪異,其實她一開口就暴露了自己,換做往常花精靈都會尊稱他為上神,哪裏會連名帶姓叫他,所以那個根本不是真正的花精靈,而魔界既知曉他身份又會迫害自己的隻有一個人了。
他氣上心頭,腦子開始嗡嗡作響。
“沉榮,今生今世,海不枯,石不爛,我就和你不死不休!終有一日我要擰下你的狗頭栽到溫山辟邪。”長雲深咬牙切齒的喚著魔界尊上的名號,對天起誓。
就在此時一隻拇指大小的靈鳥飛到他的耳畔,傳音:
“誅仙台一聚--折意。”
長雲深定了定神,反正這溫山暫時待不了了,等散了味兒她再回來吧,於是便往誅仙台趕去。
待長雲深到地兒,隻見見折意長身玉立在誅仙台前,白衣翩然,他緩緩靠近,誅仙台那淩厲的風宛若刀子割在臉上,劃得人生疼。
“戾氣這麼重的地方,你約我在這兒作甚?”
折意不答,幽深的墨眸凝注著下方,唇齒輕啟:“誅仙台凡人與仙人若跳了便會魂飛魄散,你說上古的神跳下去又會如何?”
長雲深隻覺他這話問的無趣,撇撇嘴道:“我又未跳過,怎麼會知道。”
“那你就去跳一個吧。”
他這老友今兒怎麼說話不過腦子,一句比一句沒譜,長雲深正有些莫名其妙之際,剛轉過身就被身後之人一掌打了下去。
“你……”長雲深滿臉驚詫,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折意會推他下誅仙台,這玩笑可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