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修應下,修道之人難免會戰妖魔,雖然他沒真的見過,但他也不會那麼傻自己送上門的。
“就是這裏了”,兮然把他帶到一處院子,停在一處垂花門前,圓形的頂門石雕刻精美,是武神的標記,門上有四根門當,顯示了舒城也在金闕宮的地位。
“這裏?”方子修愣住,舒城也竟然讓他住這裏?
兮然道:“怎麼?”
方子修為難道:“這這不是女眷住的地方嗎?”
兮然恍然大悟,修仙的人沒有那麼多講究,估計自己主子也忘記了,他道:“主子府上沒有女眷。公子不必在意。”
方子修看著兮然,臉上要多尷尬有多尷尬。舒城也這是拿他當女眷養?那不就是所謂的男寵嗎?他是真沒想到,舒城也竟然有斷袖之癖。
難怪當初將人流放發配,將人手腳斬斷,將他姐姐扒光了仍在大街上,卻對他客客氣氣的,原來舒城也好男子!方子修越想越覺得自己深陷狼窩。
“公子請”,兮然開門喚方子修,方子修隻好抬腿進去,兮然跟在身後道,“公子是男子,稍後我便安排些懂事的男仆過來,公子有什麼吩咐盡可知會他們。公子先看看,可還缺什麼,我好安排人送來。”
方子修進了屋,這裏麵哪一樣都是價值不菲,比起他在靜安侯府的住所,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金絲楠木的桌子和八仙椅,檀香木的書桌,黃花梨木的床,上好的錦緞被子
方子修原本以為自己要住的地方是什麼柴房狗窩之類的,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兮然。
兮然問:“公子可是還缺什麼?”
“不,不缺,什麼都不缺”,方子修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還沒從驚訝中緩過來。
“公子,這裏麵是沐浴的房間”,兮然指著屏風後麵,“我去著人拿些熱水和衣服過來,公子在此等候一會兒。”
“好!”方子修目送兮然離開,誠惶誠恐的看著這屋子。
這大白天的叫他沐浴更衣是想幹什麼?他想起舒城也那個吞口水的動作,他不用想都知道。
過了好一會兒,方子修才平複下來。
不久,仆人便提著熱水一桶一桶的入來,緊接著仆人抱著兩件衣衫送來,說是目前隻有這兩身可能方子修能穿的上,之後再量身為他做些。
兮然接過衣衫,放到沐浴屏風的後麵,道:“公子你先沐浴更衣吧,我還得回去回稟主子,若是有事,可以差人來尋我。”
方子修應下,兮然行禮,退了出去。
方子修單獨待在房間裏,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脫衣服。他泡在浴桶裏,滿腦子都是在想怎麼拒絕舒城也。他不願意出來,泡得有些發白,水漸漸涼了,他隻好出浴穿上衣服。
方子修糾結的坐在床邊,捏著衣角,等人來喚他,可無人再來打擾他。
天入夜的時候,仆人為方子修掌了燈,送了飯菜。
方子修問仆人:“殿下沒有傳我?”
仆人搖搖頭道:“殿下未曾傳公子。”
“哦”方子修低頭吃飯,這頓飯他坐立不安,吃的味同嚼蠟。他是少不更事,床笫之事懂得不多,但也不是傻子,不是什麼都不懂。
飯後仆人收了碗筷,方子修見夜深了,獨自躺上床,心想,今夜估計舒城也不會傳他了吧?
他在床上時不時的看看門口,怕人突然進來,但又不知若舒城也真的來了,他要怎麼辦?舒城也是個修士,他不願,若他來強的,他也沒有能力反抗,服毒自殺?他才剛來,萬一舒城也遷怒娘和妹妹怎麼辦?
方子修在自我警覺和自我糾結中思索了很久,這一夜他睡得不踏實,睡得如履薄冰。
又過了幾日,偏殿來了位教書先生,說是世子殿下派來的。方子修便開始出院子去書房跟著教書先生識字讀書。
之後的兩個月,方子修都沒有再見過舒城也,後來聽仆人說,他去了秘境。
方子修被安置在偏殿,日常飲食倒是比在靜安侯府好太多了。這些修士待他也很好,很恭敬。
方子修每每夜深就會想起舒城也看他的眼神和那個吞口水的動作,越來越深信,舒城也是將他當男寵養了。
隻是這樣平靜的日子能維持多久?舒城也早晚會回來的,他不知道舒城也回來了,他要怎麼辦?
開春的時候,方小雲偷偷給方子修送了封書信,這封書信是兩個不識字的人定的暗號圖案畫的。方小雲得到了回複,知道自己哥哥過得好便安心了,但是方子修怕舒城也知道了會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便叫她不要再寫信來了。方小雲一向很懂事,也就沒再來信,偶爾會來後門給些銀錢,問問仆人,哥哥可還安好。仆人近不了舒城也的院子,但是沒見著有人抬出來,也就告訴她還活著,有時候看她可憐兮兮的,不收她那一兩個銀錢,也會告訴她過得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