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中,浴袍於腰中鬆鬆一係,微敞出白皙的胸部。剛沐浴過的黑發淌下水珠,蜿蜒崎嶇間勾勒出無暇卻蘊含力道的胸肌。
大晚上的出現在幽夏屏幕前就是這麼一幅活色春香的畫麵。幽夏微紅著臉,所謂香肩半露,微敞半掩,隱約朦朧最是勾人。幽夏鄙視自己不愧是個色女,用手托著臉其實是在用稍涼的手給燒紅的臉頰降溫啊!
“怎麼了?”屏幕中他將擦拭的毛巾放下,抬眸不解。
幽夏摸摸鼻子。“如果別人進來會以為我在看鈣片。”
“嗬。早上醒來洗個澡比較舒服,等下我還有通告。”
這幾天赫倓清一直在美國為他新推的單曲做宣傳,即使貴為天王巨星赫倓清對事業依舊盡心盡責。偶爾有空時,想和對方視頻聊天還要算一下時差。
“怎麼了我沒離開幾天,你對我的思念就上升到光看個視頻便能臉紅眼紅的地步?”
“……”
不過她的眼紅有那麼明顯嗎?
“沒見過你那麼臉皮厚的。”幽夏唾棄。
“一般一般,其實在你麵前我一直臉皮薄的很緊張。”
這是臉皮薄的人說的話嗎?
不過幽夏確實覺得心情好了不少,“10號你就能回來嗎?”
“恩。”赫倓清淺笑,“想我了嗎?”
幽夏抿嘴,“我想需要你。”
赫倓清微楞,“怎麼了?”
她歎了口氣,卻沒有開口。或者說有些事情壓的重了反而不知道怎麼開口。
“發生了什麼事嗎?你,今天去了哪裏?”他問的猶豫,頗有些小心翼翼。
幽夏看到他緊張的神情立馬搖頭而又低下頭,沉聲說:“這兩天我去醫院了,我表哥他……他得了腦癌。”
那天晚上爸媽趕去了醫院,因為幽夏手機一直關著所以沒能聯係上她。跑到醫院時,嫂子陳依一家,姨媽他們都在休息室焦急等待著。洛琛在幽夏趕到前,一時失明暈了過去。
生命真是個脆弱的存在,短短半年,奶奶走了,爸爸受傷過。現在親近的表哥卻在人生最燦爛的時光得了絕症。洛琛才29歲啊,這正是男人為事業家庭拚搏的重要年華,卻無端遭此橫禍。
幽夏無力站在一邊,當麵對憔悴的姨媽和陳依時發覺一切安慰的話都假的說不出口,反讓人更覺虛偽。
我們都會好好的。是嗎?真的嗎?
那不過一句空空安慰,卻總在無語時隻能將它說出口。或許,若無這種飄渺的支持,我們都不知道如何平複各自不安的心了。
屏幕中的赫倓清也歎氣:“需要我幫忙嗎?我可以聯係一些這方麵的專家。”
“好的,謝謝。”幽夏不跟他客氣,姨媽家和陳依家雖然在官場和商界都有關係網,但跟赫倓清比起來不過小巫見大巫。更何況在醫學方麵,身處美國的斯科特家族更有實力請到這些權威。
“你用不著和我說謝謝。等我回來,不要再胡思亂想。”
“我怎麼會胡思亂想,是你亂想八想吧。”幽夏脫口回複。
“對。”赫倓清垂頭,將不安隱藏。“是我胡思亂想,幽夏。”他輕輕喚著幽夏兩字,無力而無奈。
氣氛在不知不覺中跌入僵局。
“你早點睡吧,托尼已經在催我了。”
“好。”幽夏低沉回答,視頻中斷那時,她突然感覺後悔。為什麼會脫口說出這種話,可以說是一句玩笑。而玩笑也可以在有時成為傷人的利器。
最近到底怎麼了,覺得真是累了。有太多不安,太多的迷霧。
看不清時,最是彷徨,越想逃避,隻是真的躲得了嗎?
優品娛樂,玻璃隔成的簡單會議室中幽夏頭疼看著導演和製片人之間持續升級的爭執。
容導和李維一都是圈內的大牌,兩人吵架誰都沒膽當炮灰去勸架。曾有人試圖轉移視線請他們喝喝水解氣,結果兩人順手喝幹淨了水,將水杯扔回去,同仇敵愾的指著那個助理罵:你出去!炮灰嚇得屁滾尿流逃難。兩人喝完了水補充了精神,繼續神氣軒昂的吵架。
幽夏那個頭痛啊~
“我是導演還是你是導演,女主角那麼重要的角色怎麼可以由投資方決定。我告訴你,就算當年我窮途末路時都沒那麼窩囊過。”
“蔡詩伊哪裏不好了,她的演技是大家公認的影後。她的加盟無疑可以吸引眼球,容衛你真的以為拍電影就是純文藝了?”
“一想到蔡詩伊演海蘭珠這個角色,我就想吐。”
“你審美有問題。”
“你精蟲上腦!”
沈幽夏風中淩亂。
“沈小姐,你也覺得蔡詩伊不適合演女一吧!”容導話鋒轉向她這個編劇。
雖說不喜歡被牽扯進來,幽夏還是點頭,“我也覺得蔡娜妍不適合這個角色。”
容衛很得瑟的向李維一瞟了一眼。李維一哼哼。
身旁的編導小齊小聲對幽夏抱怨:“我看蔡詩伊肯定被益京集團的陳總給保養了,噌噌,那些老總果然都是大手筆。可是為什麼我覺得這次更像是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