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問道:“你們真的半個月沒洗澡了?”
“那個地方,根本沒洗澡地方啊。就隻能用純淨水擦一擦。”我說道。
“那很髒啊。”何可笑著說道。
我點點頭,說:“先找個地方洗澡。很難受。”
劉曉東開著車,問道:“殷然,住在裏麵的感覺怎麼樣啊?”
“那環境嘛,的確不敢恭維。不過,半個月沒去辦公室,倒是讓人腦子清淨不少啊。像劉總你那麼忙那麼煩躁的人,應該去裏麵睡十天半個月的。”我笑嗬嗬說道。
劉曉東急忙說道:“別咒我。你這家夥,別咒我啊!我可不喜歡那環境。”
我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的,就是發黴的氣味有點難受。入鹹魚之室,久而不聞其臭。也就一會兒就習慣了。說真的,曉東,那個地方,真該去享受享受,能起到清心寡欲的作用,假如還能呆上,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姑且我和少揚立地成魔了。就是消費有點貴,一包煙的價格是外麵的十倍,一打啤酒是外麵的三倍,有錢,什麼都能享受。墮落啊。”
“頗有心得啊,你確實還是應該在裏麵呆上七七四十九天。”劉曉東哈哈大笑著。
笑完了之後,劉曉東說道:“我呢,也想幫你,隻不過。你也該知道,我跟這些個當官特別是大官的,老死不相往來。一個原因是想靠近他們卻無門,另一個原因是我實在不太喜歡跟那些人打交道。倒是塞過一點錢,不過實在很無奈呀,也隻有幫你們到這份上。委屈你們兩個了。”
我說道:“我才對不起你們,你們幫了我這麼多,真讓我自行慚愧。我自己的事情,你們比我還上心,謝謝曉東。”
“別太客氣,咱們這是先去哪兒呢?”劉曉東問我道。
我說:“先送我回家吧,然後你們去某個飯店開桌等我。勞煩大英集團的劉總給我們做車夫了。”
“哈哈哈哈。我喜歡。”劉曉東哈哈笑道。
送到了小區門口,我爬了下車,腳步打顫。轉頭對劉曉東揮揮手說道:“劉總,一會兒見。”
“一會兒見。”劉曉東揮揮手,先走了。
何可攙扶了我,我問道:“怎麼下車了啊?哎你什麼時候下車的?”
“怎麼看你腳軟軟的,在裏麵被虐待了?”何可問我道。
我一想,決定玩玩她,裝可憐的說道:“是啊,那些人。都不是人的。每天輪流毆打我三個鍾頭,有吃的一定要先給他們吃,說話大聲一點都會被扁。”
“小洛。”何可的淚珠盈盈在眼眶裏打轉。
我笑著說道:“開開玩笑的,都是被拘留幾天的人,又不是勞改犯正規軍。這些人都跟我這種一樣,犯一些算不上罪的小事被拉進裏麵,誰都不會虐待誰的。”
何可攙扶著我,問道:“可你怎麼走路腳軟軟的?”
“幾乎天天吃青菜,偶爾有點葷菜,那油都不放多少,能不腳軟嗎?一想起來那晚進去之前,張少揚吃的那塊肥肉,我現在真是口水吧嗒流啊。”我邊說邊吞口水。
“啊?沒有肉吃啊?”何可驚訝道。
我說:“你以為那裏邊有飯堂?想吃什麼吃什麼?就是餓不死你就好了,加菜可以,二十塊錢兩塊滾水中飄著的肥肉。而且是數量有限,排隊不排早一點,肉都給人家搶完了,拘留所也太不會做生意了,銷量好也不知道加大生產量滿足消費者的需求。可苦了我們這些需求者,要是再住一段時間,估計得瘦成皮包骨肉頭。”
何可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還笑得出來。你現在一定以為我進去度假呢?”
何可說道:“我倒想陪著你進去。”
我說:“進去那裏有什麼好的?惡心死了。”
“有你在呀,哪裏都是度假一樣的美。”何可認真的說道。
迎麵的風將她的發絲吹起,我摸了摸她的頭發說:“真會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