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燕子。”林媽媽笑了笑說,“燕子,幫我找天哥好不好?”
我想到了一首歌,追夢人。寫給作家三毛好聽的歌。秋來春去紅塵中誰在宿命裏安排,冰雪賦予含淚的你那隱藏的光彩。前塵後世輪回中誰在聲音裏徘徊,癡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終難解的關懷。
她不能從丈夫的離去中解脫出來。
“孩子。你要不要看夕兒小時候的照片?”林媽媽說道。
我說好。
看護從抽屜裏拿出厚厚的一大冊照片,林媽媽一邊翻一邊給我說:“這張是在碼頭那裏,那時候啊,夕兒可調皮了。”
看護說,每天她都會把這些照片翻出來一次,一邊翻一邊給她們說每一張照片背後的故事。
看起來她的心情很好,翻著翻著,她突然問道:“你和夕兒在一起啊?”
“對啊。”
“她都半年了,才來看我一次。她在忙什麼呢?”這麼聽來,倒很正常啊。
我說:“公司有些忙。以後我和夕兒一定能天天陪著阿姨的。”
“夕兒上次打電話來,說她和別人家的孩子打起來了。我就說,我們不能和別人打架的。夕兒,乖。她說人家老是欺負她,還哭了。是誰會欺負我們家夕兒呢?你告訴阿姨,阿姨去找他們的爸爸媽媽講道理,讓他們管管他們的孩子。”
我說:“沒人敢欺負夕兒。有我在呢!”
“你說啊,到底是誰啊?別怕,說啊。”
我說:“是。有個叫王華山,還有個叫做棗瑟的小朋友,這兩個小朋友可調皮了。”
林媽媽的臉色一變,手中的相冊掉在大腿上,念道:“棗瑟,棗瑟,棗瑟。棗瑟老板。”
魔女突然從門口衝進來抱住了她:“媽!你認識棗瑟?”
林媽媽隻念著:“棗瑟老板,棗瑟老板。”
“媽,你說啊!是不是他害了爸爸?”魔女急道。
“沒啊。沒見過呐,也不認識。我好像聽過。相冊呢?相冊拿來給我,我還要給小洛說故事啊。”林媽媽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不正常,就好像被什麼蒙蔽住了思維,隻能找到對頭的鑰匙來打開。或許魔女說得對,找到她父親,林媽媽才有救。
魔女又問道:“媽,棗瑟!我寫給你!”
魔女寫了兩個字棗瑟給她媽媽看:“有印象嗎?”
林阿姨看著魔女,搖著頭:“沒見過,隻是好像聽說過。小洛,你看,這張照片是在我們以前的房子前。”
魔女對我說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我說:“是啊,我剛一提到棗瑟,像是被電到似的。”
“到底棗瑟跟我父親失蹤有沒有關聯。”魔女自言自語道。
“夕兒,打電話給爸爸,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吃飯。”林媽媽對林夕說道。
魔女說:“好的媽媽。”
我說道:“剛才去主治醫師那兒,他們說了什麼?”
“醫院新進一種治療儀,想讓我媽媽去試試。可我對一切治療辦法都失去了信心,每次治療回來,覺得她更是嚴重。我拒絕了。”魔女說道。
我說:“魔女。那怎麼辦,總不能讓媽媽一個人在這裏啊。”
“她也不願意到湖平啊,坐在這兒可以看到她熟悉的城市。”
帶走不行,我們來這裏也不現實。公司搬來這裏更不現實。
“燕子,去買多點菜。”
“好的林姐姐。”
“我來做菜吧。”我說道。
魔女說:“平時她們一日三餐,都是在這做的。讓她們做吧。”
我說:“能做菜給你們母女吃,也是一種榮幸。”
“油嘴滑舌!最恨了!”說完她笑著掐了我一下。
幾個看護切洗菜,我負責炒。
做好飯菜後,四個看護是在廚房吃的。我們在客廳吃。
其實,怎麼看林媽媽,都是很正常的一個人。吃飯也是自己拿著筷子吃。
魔女說:“媽媽,姑姑最近還來看過你麼?”
“她出國了一段時間,上個月回來了。上個月來看過我。”
魔女還要問什麼,被林媽媽製止道:“你爸說,食不言寢不語。有什麼話吃晚飯再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