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的人影和光暈恍惚了好長時間才兩者合一起來,勉強辨認出是紗織:“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噢。不好意思,我忘了剛才是。是你給我電話吧?”
“你在幹什麼?”
“喝酒咯,心情不。不爽!”
“你辭職了?”
“既然你知道,何必要來問我。”她一定又去問了我的同僚他們。
酒是個好東西。可以使人忘卻煩惱,也可以使人如癡如幻,酒精大概也和毒品一樣令人迷醉。
紗織攙扶著我,上了她的紅色奔馳跑車,我想仔細看這種隻能在夢裏開到的車,可是眼前一片迷惘,車子徐徐開動,輕風拂麵,音樂動聽,紗織香味撩人。“可以抽煙嗎?”我問道。
她沒答我,當是默認了,我點上煙閉了眼睛,香車美女。這一切,多美。
癩蛤蟆始終是配不上白天鵝的,灰姑娘與王子更是虛幻的,正因為是不可能發生在現實中的童話,所以才會有那麼多人憧憬向往。
就算現實中有這類童話的發生,也不過是鳳毛麟角,瑞典公主嫁了健身教練,上了當地年度新聞;大不列顛查爾斯王子和卡米拉。更是轟動全球。
人生中能有這麼一天,我知足了。
這一切是那麼突然地闖入我的生活,什麼叫“意亂情迷”,什麼叫“神魂顛倒”,什麼叫“頭暈目眩”。一切的一切都有了最貼切的解釋。
開車的紗織多麼像是我的小蜜,我呢,是一個事業有成的年輕總裁!拂麵的風如此輕柔,甜甜的在我臉上劃過,城市裏的霓虹燈多麼的漂亮,映照出千萬種亮麗的美輪美奐,身旁的佳人風華絕代,性感非凡。我多想對她犯罪。
蘇打綠的歌聲:
你知道就算大雨讓這座城市顛倒
我會給你懷抱
受不了看見你背影來到
寫下我度秒如年難挨的離騷
就算整個世界被寂寞綁票
我也不會奔跑
逃不了最後誰也都蒼老
寫下我時間和琴聲交錯的城堡
最後誰也都蒼老
音響裏‘蘇打綠’的歌聲把這些完美推向極致。
我迷戀,沉醉,不願蘇醒。
紗織也不說話,我不敢主動搭茬,我怕她會停下車,讓我下車。紗織散發的美給我一種特殊的感覺,我早就不想拒絕,可我害怕看到我的自卑,我不敢麵對我兩懸殊的身份對照。
一條平江把湖平市一分為二,湖平市裏一共有十三座橋連接江北與江南,紗織把我帶到的,是一座橋的橋頭沿江路望江亭邊,我不知道這是第幾道橋,我眼裏看到的東西一片模糊。
沿著江邊的這條路幹淨筆直,路燈整齊劃一,江中倒映著對麵高樓大廈的燈火輝煌,我想到了水中花,鏡中月。
紗織走進望江亭,坐在長凳上,靠著欄杆,頭發優美披肩,我跟著下車,可我兩腿不聽使喚,走過去,歪歪斜斜。
“殷然,車裏有酒,去拿過來。”
我又折回來,拿了一箱啤酒。藍帶,紗織一開始就打算好找我陪她喝酒嗎?
坐在她對麵,離得遠遠的,她哭了,淡淡月光下,清風吹拂著她的秀發,她幽幽的眼中流下兩行清淚,這輩子最美麗的哭,隱忍的性。感,不張揚不求憐慈的哭泣。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我也不想開口說話了,不想問她為何哭,不想知道,我什麼也不想知道。我隻想這樣無聲的看她,靜謐令人窒息的美。人都一樣,喜歡看世間一切美好美麗的東西,過於美好美麗的東西,被世人稱為藝術品,紗織就是一件藝術品。
擦掉淚水後,她一聽接著一聽的喝。一聽,兩聽,三聽。
涼風拂麵,我漸漸的清醒了一些,看她喝得那麼歡,我也拿過來一聽啤酒,正要開,她扔過來給我另外一聽:“開這個!”
我不知有詐,開了紗織扔過來的那一聽,豈知剛才她已經偷偷搖了一番,啪的一聲啤酒從拉環處噴上來,弄我一臉濕透。她笑著走過來坐在我身旁,用餐巾紙幫我擦臉,我下意識的往後仰。“你怕我?”她問道。
“不怕。”
“不怕?幹嘛坐得那麼遠?”接著一手環過我後頸按著我不讓我動,一隻手用餐巾紙擦著我的臉。
我的臉,與她的臉,很近很近,微微上翹而性感的紅唇,美豔嬌冶的容貌。這一次,我真犯罪了,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狂吻了起來。她的火熱*,她的似水柔情。此時此刻,整個世界,與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