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緩慢的向前走了幾步,少年停在了原地,他轉身看向那漸漸遠去的沙色背影,左手手指微動似是想要抬起,但他的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左手手腕間的繃帶。
新纏的潔白繃帶滲出些許血跡。
在那個世界,織田作死去的那一天,他好像也是這樣沒有抓住他,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和···他的世界。
沒關係,隻要知道他還活著就好。
少年這樣安慰自己,他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表情有多麼難看。
像是被拋棄的野貓,明明想要喵喵叫著撒嬌留下,但害怕再次被拋棄,想要維持屬於自己的傲嬌,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原因。
於是隻能站在原地目送著對方的離去,還要告訴自己不能哭,因為這都是他早已知道早已習慣的事情。
抬頭看向天空的太宰治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喃喃自語:“啊,傷口好疼啊。”
去偵探社吧,那裏應該會比較適合···寫小說。
閉了閉眼,黑發少年兩手插兜轉身離開了原地。
過於失神的少年完全沒有發現,對方抱著的孩子在那些他所知的世界裏都沒有出現過。
————
等月無再醒過來時,他們已經坐進了一家餐廳裏。
嗯,就是隻賣咖喱的餐廳。
織田作依然點的特辣咖喱,就是這裏做的咖喱說實話和老板做的完全沒法比。
光那個顏色就比不上,實在要說大概就是姨媽紅和芭比粉的區別。
而且味道也沒有老板做的那麼有層次感,在月無吃來更是淡的像什麼調料都沒放一樣。
織田作之助吃完抬頭一看,發現對麵黑發少女的盤子裏基本沒動。
“不想吃嗎?”他詢問道。
月無點了點頭把盤子推到了一邊。
紅發男人歪著頭想了想,把她那個盤子拉了過來,也不嫌棄,快速的幾口扒拉完,擦擦嘴提著東西起身結賬。
剛出店門,織田作就帶著她拐進了不遠處的一家甜品店。
那家店應該還不錯,他做任務的時候聽到不少小女生們都提到過,之前給咲樂帶了幾次,她也很喜歡。
‘叮當’隨著開門的動作,店門上的鈴鐺響了一聲。
月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鈴鐺飾品,話說昨天晚上在那個巷子裏把鈴鐺的響聲給‘關了’之後就一直把這一茬給忘了。
怪不得總覺得哪裏不對的樣子。
她把自己身上的鈴鐺聲打開,聽到響聲,織田作之助有些詫異的看了她一眼。
月無無辜對視,然後紅發男人就移開了視線。
這家甜品店生意屬實好,座無虛席,大多都是年輕的女孩子們,此時店裏半數以上的女孩子都或多或少有點興奮的不停偷瞄角落裏的那張桌子。
“喲,這不是那個什麼來著。”熟悉的大嗓門叫了一聲。
“悟!”另一道熟悉的聲音無奈喊道。
熟悉的丸子頭和白毛出現在視線裏。
好的,她知道那些妹子們為什麼都在偷瞄了。
這倆貨外表確實挺有欺騙性。
夏油傑歉意的笑了笑,朝他們揮了揮手:“織田先生,好巧啊,來這邊坐,要買什麼嗎?讓悟這個家夥請客!”
“誒,好過分哦,用我的名義還不經過我同意!”白毛少年靠在椅背上,兩條大長腿岔開擠在桌子下的空隙裏,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就隻是想說點什麼過過嘴癮。
“不——”
織田作之助剛要拒絕,就被月無扯住了衣袖,“就讓他們請客吧!”
她可知道,這五條家的大少爺窮的隻剩錢了,而他們這一大家子就指望著織田作那微薄的薪水,現在再加上她,估計快要麵臨財政危機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白毛少年:“說好了哦。”
“嘁,誰跟你說好了啊!”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他還是大手一揮道:“算了!誰讓老子人帥心善呢,想吃什麼就點吧。”
月無瞬間毫不客氣的拿起菜單劈裏啪啦的點了一大串,前麵的都是要在雙倍糖的基礎上再加雙倍糖,後麵點的倒都是正常的。
夏油傑聽的牙疼,第一次見到能在吃甜食上跟五條悟相提並論的人。
他看向織田作之助,用眼神詢問道:真的不用管管嗎?
紅發男人拒絕了月無遞給他的菜單,完全沒有接收到夏油傑那狹長雙眼裏的問題。
“你點這麼多真的能吃完嗎?聽說小孩子吃撐了也會死呢。”
月無抬了抬眼,笑容無辜:“我家裏還有幾個哥哥和姐姐,給他們帶的,加糖的才是我要吃的。”
“誒!你品味還不錯嘛,那幾樣就要多加糖才好吃,傑就一點都不懂得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