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民猶豫了許久,他算是下定決心,從包裏掏出一個信封推到汪野錚麵前。“這事,我躊躇了很久,覺得還是應該讓區長您知道,向署長前夜死在了獄中,這是他留下的遺書。”
汪野錚哎呀叫了聲,他佯裝吃驚的瞪大起雙眸。“向署長死了?”
張建民把事情的經過前後都說一遍,現在向衛民所在的監獄典獄長已經被收押,上級部門組成專案小組已經進入司法程序,相關調查已經展開,不過遺書上除了提到的投毒案外,還有幾起案子,希望汪野錚個人能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
此話中的含義相當的深,即便是汪野錚沒有打開信封,也清楚上麵的內容對自己不利。
“張署長一心為我著想,我感激不盡,這件事我個人覺得,你還是保持中立比較好,我與向署長之間的恩怨,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不過我還是感謝你跑這一趟。”
官場上的話說著說著就變了味,張建民也是個聰明人,汪野錚不可能當著他的麵打開信封,所以他借故先行離開,來此一趟也算是有了交代,給衛東發去短信後,才急急忙忙趕回家中。
向衛民的遺書內容太過勁爆,張建民帶來的複印件看起來像是被動過手腳,有些部分很模糊,隻能從關鍵幾個字當中來猜測遺書內容。
在信封裏,張建民還附贈了向衛民家屬的一些對話內容,因為對死因有所懷疑,屍體還存放在冷凍箱裏,家屬執意不肯收屍,要官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向衛民自殺前一天還見過自己的妻兒,在對話錄音中,他口口聲聲要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去,這樣的人怎麼會自殺?
汪野錚坐在車內,他揉著眉頭,事情有點棘手,衛東既然讓張建民出麵就意味著他不想插手此事,現在調查組還沒有找自己,說明他們手頭上的證據還不足以威脅道自己,但這是時間上的問題。
回到小別墅,客廳裏亮著燈,窗影下女人妖嬈的身姿時隱時現。
打發了司機離開後,汪野錚站在窗戶下,這個女人令他魂牽夢繞,拋下結發妻子整日守在這個女人的身邊,他不允許她有半點背叛自己的行為,即便對方是他不可能贏得人,他也要想辦法摧毀。
出乎汪野錚預料外的是,今天的韓伊特別的柔順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得,她不僅聽話還誠實,甚至有些主動,讓滿懷仇恨心的他一時忘記了之前的種種,很快淪陷在韓伊設計的溫柔鄉中。
女人如水,水能浮舟也能沉舟。
汪野錚盯著天花板,身邊的女人早已沉沉睡去,他卻有些睡不著了。
衛東到底給韓伊灌輸了什麼,讓她轉變的如此快速?
清晨,雨露洋洋灑灑的落在了空無人煙的街道上,豆大的雨點發出有節奏的敲擊聲。
一輛警車呼嘯而過,停在了天朝的門口,幾個年輕的警察走進內部,在出示證件後,指名道姓要見衛東。
新來的經理把人引到了一邊,這個點往往是最關鍵的時候,那些狂歡整夜的名人通常都會挑這個時候離開,回去換了衣服再去上班,所以這個時候也是最容易被逮住的時候。
王大治年輕氣盛,做事直接了當,有人匿名舉報,天朝發生命案。
經理嗬嗬幹笑兩聲,矢口否認。王大治也不著急,既然不承認,那就把死者請出來,隻要他見到了對方,證實其還活著,那就是有人愚弄了警察,這案子的性子就變得不一樣。
然,王大治要見的人,還真沒法見。
“王警官,衛老板昨晚真的做飛機離開港島了,你要我這會上哪裏去給你找人啊,這不是為難人嗎?”經理一看就是個滑頭,嘴上不長毛,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但要想從他滿嘴跑火車上抓到點什麼,又很難。
“那就連線你的老板,飛再遠,這個點應該也到目的地了吧!”
經理又是嗬嗬兩聲,他識趣的撥通了衛老板的電話,嘟嘟兩聲便轉進了語音信箱,他衝著王大治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奈。“警察同誌,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有些偏遠國家得飛十幾個小時。”
王大治臉一紅,他暗自握緊拳頭,然後說道:“老板不在,雙生姐妹花總在吧!”
“哎喲,您來的不巧,昨個姐妹花被人包了初夜,這不還沒回來呐!”
王大治連說幾個好字,他一把揪住經理的衣領,拖到哦自己跟前冷言道:“跟我耍花樣是吧,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把他給我帶回局子裏慢慢審。”
“長官,這是個講法製的社會,你可不能亂抓人。”經理一聽著急了,他扣住王大治的手腕,人就往後退去。
“我看你回答問題言辭閃爍,明明人已經死了,還謊稱人活著,十分可疑。”
經理大喊冤枉也無濟於事,被兩個警察直接拷上帶了出去。
王大治本還想搜查天朝,這時有人從電梯間出來,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停下腳步。
“你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