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第二遍才被接起。
唐染的口氣已經不怎麼好了,“我要見你。”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著,並沒有立即答複她。
唐染的臉色沉下來,最後發出通牒一般,霸道而強硬的重複一句,“我今天必須要見到你!”
那頭傳來機場播報的聲音,男人果然是剛下飛機。
見她如斯氣勢,男人終於還是開了口,聲音低沉又好聽,溫溫和和的,流水一般淌進唐染的耳朵裏,擊打著她的耳膜和心髒,“晚上我去片場接你。”頓了頓,柔下聲音來補充了一句,“隻是,可能會有些晚。”
“沒關係。”唐染咬著牙,很善解人意的,“多晚我都等你。”
男人想了想,安撫她似的,還是開口跟她耐心的解釋道,“這次過來h市是有很重要的工作要處理,跟了一大堆的人,行程排的很滿,所以沒提前告訴你……”
唐染冷笑一聲,質問之語脫口而出,“是嗎?”明擺著的,男人的解釋,她是半個字都沒聽進耳朵裏去。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下,兩頭都突兀的沉默了下來。
然而,這種沉默向來持續不了多長時間,不過半分鍾,就有人要先敗下陣來,“晚上多晚我都等你,你一定要來。”
這開口示好的,自然也是唐染,焉頭耷腦還自覺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就跟那個癟了氣的氣球似的,再沒了半分的囂張氣焰。
“嗯。”男人沒再多做解釋,隻倉促的道,“晚上我會盡量早點,這邊還有事要處理,先這樣。”
“哦。”唐染難掩失落的收了手機。
林鍾鍾這時從化妝間的外麵推門而進,看到唐染明顯一副落寞憂愁的神情,皺了皺眉,很冷漠的把一包東西丟給唐染,“你要的焦糖摩卡,阿清剛買回來的。”
給完了東西,林鍾鍾順勢就在唐染麵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抱胸,翹著優雅十足的二郎腿,好整以暇的盯著唐染的臉色看。
唐染現在哪裏還有心情喝東西,她將袋子隨手丟到一旁,然後,雙手抱膝將自己縮在椅子上,繼續她傷春悲秋,自哀自憐的大戲。
別說,她人本來就瘦,這副模樣看起來,多少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難怪招男人喜歡。林鍾鍾麵露微笑,擺出一副看戲的表情,“怎麼?他沒接你電話?”
唐染撇撇嘴,有氣無力的小聲道,“接了。”
“哦。”林鍾鍾故意拉長了尾音,捏著下巴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會兒,繼續風涼道,“既然他都接了你的電話了,你卻還是這麼一副欲-求不滿的表情,難不成,你晚上還是得獨守空房?”
誰聽不出林鍾鍾話裏的奚落之意,唐染咬著牙,抬頭瞪著林鍾鍾,抓起一旁的袋子,怒的就要朝林鍾鍾丟過去。
然,林鍾鍾瞪著眼睛,食指一指,唐染就不敢再動作了,她蔫蔫的將袋子放回原位,不甘心卻又帶著幾分懼怕的看著林鍾鍾,底氣明顯不足的怒道,“林鍾鍾,你不說風涼話會死嗎……”
“當然不會。”林鍾鍾笑的忒欠揍,可沒說幾句話,人還不耐煩了,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就跟那母夜叉一樣。當然,林鍾鍾是比母夜叉長的好看一些,可這也抵消不了她本質上那殘暴凶惡的屬性,這不就發作了,“唐染,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裝這麼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你以為我是許南木,專吃你這一套嗎?”
唐染被林鍾鍾的氣勢鎮的縮了縮脖子,到底是不敢再造次了,可是,心裏實在憋悶,簡直無法忍受。唐染雙手按住心口,要哭出來一般,特別難過的道,“鍾鍾,我真的好難受……”
“艸!”林鍾鍾非常不解風情的爆了一句粗口。
唐染已然沉溺在自己的悲傷裏無法自拔了,“你說,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過來h市了,還要我查了他的行蹤打電話過去問他,他才肯承認,他明明知道我在這邊拍戲,卻不告訴我他過來了……他瞞著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他肯定是帶那個女人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