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書名改為“夏日的狂想曲”
那年冬天我帶著新婚的妻子崔萍準備前往上海參加某個電腦展,在香港的啟德機場免稅區我突然想買本當期的商業周刊待會兒在機上看,在書店裏閑逛時不經意看見有兩個異國情侶在我麵前挑著買聖誕卡,兩人不斷比手畫腳,那男的正操著很別腳的日式英文試著和一個金發美女交談,我看到他們兩人眼裏盡是笑意,心想:他們可真的是一對讓人羨慕的神仙眷侶啊!如果這是一對白種男人和黃種女人的組合,我根本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幾百年來白種男人都在亞洲扮演征服者的角色,他們挽著黃種女人的手,心裏真的認為亞洲女性比較優秀嗎?才不!九成以上大概都是認為東方女孩比較好追吧?而黃種男生能夠這樣罩死白種女人的現象真的很特殊,所以我禁不住多看了他們好幾眼。
巧的是他們的目的地也是上海,在候機室裏我和他們就坐在隔壁位置,因此我試著和他們交談幾句。那男子自稱叫佐佐木,一如我先前的猜測,真的是個日本人。不久我禁不住問他:『我很好奇你怎麽會她在一起?』正巧我的日文還不賴,所以很快就能和佐佐木聊開來。
『我是個市場調查員,有回被派駐到美國波士頓,某天我在地鐵站出口看到一對年輕男女當街吵架,越吵越凶,男的大發雷霆後開始亂砸東西,把女的嚇到了,那女的便頭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跑,很巧的後來我在下個街口又碰到她,就是你眼前的這個lisa。』佐佐木說。
『後來呢?你是怎麽追到她的?』我問。
『哈!我知道你一定會這樣問。』他先吞吞口水接著說:『我拿出手帕給她擦淚,告訴她那個男的愛死她了,因為無法承擔這種深情,所以碰到雙方意見不合他就容易失控。lisa顯然對我的談話很有興趣,不知不覺我們就這樣站在街頭上聊了一個多小時,我們實在太投緣了,後來又再牽手到星巴克咖啡坐著聊了三個多小時,然後再開車載她他到我家,接著就同居下來了。』
『真的是這樣?』
『就是這樣,我完全沒騙你,也不須要騙你。』
聽完這些話我發現我當時眞的有點崇拜佐佐木了。
更巧的事發生在上海,我和崔萍第三天到周莊旅行時又遇到他們,我趕緊把他們找過來一起吃萬三蹄。這回我用英文和他們聊,這樣我們四個人都可以隨意的插入話題。
『佐佐木先生你這回來上海是純旅遊嗎?』我率先開口。
他回頭笑著看看lisa,然後深情的說:『她深愛中國文化,我特地陪她來!』
『好了不起喔,你真的是個好男人!』崔萍也稱讚著。
我們開開心心的邊聊邊吃。離別前我和他同上洗手間,他神秘的把我拉到一旁告訴我:『你太太已經不愛你了,你要小心一點。』
這些話把我嚇了一大跳。我趕緊問:『你為什麽這樣說?』
『我是個市調員,每天接觸幾千人,隻要輕微的肢體動作我就能破解他們的愛情密碼。剛才我們一起吃飯時她從沒正眼瞧過你,你在和我講話時她也從沒接腔。這就好像法國總統沙科奇一樣,我在電視上看到他溫柔的撫弄妻子的秀發,他太太卻是滿臉不屑的立即轉開,我當時就預言他們最多撐一年,沒想到幾天後就分了!』
『你覺得我和崔萍不能白頭偕老嗎?可是我真的很愛她的。』
『問題是在她身上,不是你,了解嗎?』說完他笑笑問:『你們有小孩嗎?』
『有阿,是個男孩,剛滿四個月。』我說。
『我跟你打賭那是她和男朋友生的。』
聽到這句話我氣極了,重重搥了他一拳:『bullshit!』再大罵了他一句。
回到台北後佐佐木的話日夜縈繞在我腦海裏,幾周後我終於忍不住聘請徵信社去查查崔萍的行蹤,結果,我最不願看到的事發生了,她真的在外麵有男朋友,兩人幾乎每天都在見麵,我前腳才去上班,那男生後腳就來接她,聽到這些事我的心真的好痛,痛到無以複加!後來
我把小孩的DNA和我的拿去醫院比對,果然證明那是別人的種。萬般灰心之下我向崔萍提出離婚,然後給她一筆小錢,匆匆結束我們不到兩年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