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令姿這邊還在等。
等到所謂的大人物們逐漸散去,為首的女人衝屋內其他人揚揚下巴,身姿綽約的哼了一聲:“當前紅紅接客次數最多,今天紅紅休息,其他人等著接客。以後都是這樣,那個賣不出去的計數,誰接客率最低,當天所有同事輪一遍。”
說到這裏,女人嘴角上揚,舌尖在上顎輕碰發出一聲令人不舒服的清脆響聲:“今天如果小妹沒有接,所有人被輪一遍。別想搞躺平,所有人,給我卷起來。”
說完,女人聳肩冷笑一聲,自己給自己鼓掌,衝抱著胳膊還在環顧四周發蒙的許令姿瞪眼一吼:“還愣著幹嘛,真以為自己曾經被人打過,就可以不幹活了嗎?到我們這裏,不幹活照樣得挨打。”
許令姿被嚇到身子一抖,幹脆的膝蓋一軟低頭跪了下來。
既表現出膽怯的身體語言,另一方麵,也隱藏了自己的真實表情。
——罵誰賣不出去呢?!!!氣死了氣死了氣死了。
等到再次抬起頭,許令姿垂著眼皮,一臉厭世躺平的回身找紙和筆記錄情況。
聽說許令姿計數,那些女孩主動熱情的湊在她身邊,介紹著自己——
“我叫麗萍,在這呆了半年了。”
“我叫蘇沫,在這呆了好像過了個年。”
“我叫叫郭郭婷。”一個連自己名字都不記得女孩吸引了許令姿的注意,察覺到許令姿的眼神,她環顧四周,抬手將散落至臉頰的碎發掠至耳後,訕訕笑著:“我大概大概是疫情開始之前吧,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這扇門了。”
“——可別說,疫情開始的時候,我們當時不用接客,所有人每天最期待就是圍在一起看電視劇,吃火鍋,特別幸福!”
這些女孩全部都是白板上麵無表情的失蹤少女。
隻是現在,她們在同一個城市的另一邊,無人知曉的角落裏,有了另外的生活。
家人的漠不關心社會的逃避責任,導致嫌疑人明顯是在利用她們牟利,他們竟然還有了些許的感恩與快樂。
沒有金錢。
——那有什麼,很多人加班也賺不到錢,尤其是疫情期間,很多人還是貸款生活。
沒有自由。
——這年頭,走哪都刷二維碼,還有自由嗎?
不能談戀愛啊。
——姐妹,你搞笑呢吧,我們是做什麼的,我們就是做虛假戀愛程序的!
許令姿癱坐在地上,望著眼前明明是受害者,卻一臉陽光的女人。
有些人雖然身著襤褸,卻可以仰起臉,坐在陽光下,任由陽光落在她的睫毛,臉頰以及肩膀和鎖骨。
“這樣是不是看起來更好賣?”女孩看到許令姿正在觀察自己,衝她揚揚下巴,擠出一個笑容。
許令姿張張嘴巴,半晌長歎一口氣——
估計這次救援,難度不小。
“——我不要去,我不要去,媽媽救我——”身邊夏晴的哭喊聲,將許令姿拽回現實。
“掃興——”聽到夏晴的哭聲,門口看守的男人有些不耐煩,舉著一個□□從外麵衝進來,惡狠狠便朝夏晴衝來:“哭哭哭,你m死了——”
電光火石間,所有人望著□□,耳邊聽著電流啟動的聲音,一時半會竟然沒有反應——
“啊——”
許令姿發出一聲痛苦的驚叫。
關鍵時刻,徐令姿衝上前,一把抱住了夏晴,甚至還記得捂住了夏晴的雙眼。
男人看到許令姿保護了夏晴,一隻手拽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便要繼續電擊——
許令姿跟著對方的方向挪動,接連被□□連擊幾下,整個人痛到腦袋都不是自己的,渾身顫抖,眼淚和汗水如雨般低落。
眼看夏晴縮成一團哭嚎的聲音小了許多,男人這才覺得自己的威懾目的達到,朝夏晴身上吐了一口,離開了房間:“你看看大家!”
許令姿一邊忍著痛,一邊用衣服為夏晴擦擦頭發上的痰,想要安慰夏晴有人回來救大家,此時這個情境下也什麼都不敢說,隻能安慰著:“沒事沒事,我們一起努力——”
不等夏晴說完,其他人倒是笑了起來。
“你一個不用接客白吃飯的,在這裏灌的迷湯,你覺得有意思嗎?”今天休假的紅紅突然從角落裏發聲。
越過眾人,許令姿望著角落裏歪著腦袋休息的紅紅,對方眼神冰冷而凶悍,宛如隨時獵食的狼。
“我們大家都一樣,是被迫的,就算現在的事情做的有多麼得心應手,這都不是我們願意的!”盡管在這個時刻,許令姿還是跪在地上,將夏晴護在身下,手指用力抓著夏晴的肩膀:“我們或許有其他更好的未來,日子還長著呢——”
紅紅哼哼笑了一聲,別過臉壓根不想和許令姿說話,抬手打了個響指——
眾人衝上來將許令姿和夏晴拉開,比起男人,女人更懂得如何折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