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天氣回暖得早,才三月中旬,這天就亮得早了。
屋子裏雖然拉著窗簾,但錦年一向不喜歡拉嚴實,光線,從那邊縫裏透進來,讓屋子裏也亮了起來。床對角,一隻落地四腳仿清盆景架上頭,卻放了隻透明的水晶花瓶,這樣的一中一西,隨意中卻又無比的適宜。花瓶裏插著的白色香水百合,已經盛放,絲絲甜香已經透出,若在方寸之地,必顯濃鬱,可在這間大臥室裏,漸漸釋開,卻顯得若有似無。
臥房裏放在鮮花,其實並不科學,可錦年偏偏喜歡。
錦年伸了個懶腰,一夜居然無夢,睡得好,醒的也早了。
梳洗,下樓,賀毅庚和賀錦誠還坐在餐桌邊,聽見動靜,都有點稀奇。
看著父兄這樣,錦年忽然有點兒臉紅,說是心疼父兄,可是回來了這幾天,還是與以前一樣,就是個米蟲。
“爸爸早!”摟著父親蹭了蹭,就跑到哥哥邊上坐下,“哥哥,我今天陪你去上班。”
錦誠聽了這話,誇張地站了起來,就要往窗邊走,錦年不明所以,“哥哥,你怎麼啦?”
“我就是想看看,這太陽阿是打西邊出來的。”
賀毅庚咳嗽了一聲,錦誠馬上回去坐好,把那種食不言的腔調端了出來。錦年無聲的對哥哥做了個“活該”的口型,也老老實實的吃起早飯。
一會兒,輪到賀毅庚憋不住要說話了,“錦年,怎麼隻吃這麼點點?不要學人家女孩子減肥什麼的。”
說著,就把那碟金槍魚醬往錦年跟前推了推。平時,金槍魚過白粥,錦年在家裏總是喜歡弄些這種亂七八糟的吃法。可沒想到這會兒錦年猛地捂住了口鼻,把那碟東西推遠了,才說,
“起得早了,胃口還沒開。吃多了難過。等下活動開了再說。”
一家人用完飯,錦年真的要纏著錦誠,賀毅庚總算發話了,“這兩天公司裏事情多,錦誠比較忙,你就來陪著爸爸吧。”
“爸爸,我是想幫幫忙來著。”不是要你們陪著我玩。
賀毅庚聽了,點點頭,“既然這樣,你就回公司吧,你那個策劃部,也該去看看了。”
錦年這才想起來,好像,自己是掛著這樣一個部門的,隻是上一世沒怎麼放在心上,時隔五年,又是那樣的心境,倒真讓自己忘得一幹二淨了。
錦年連連點頭,錦誠看不下去,忙道:“今天我正好要在隆裕,上班是不用你陪了,倒是可以一起走。”
錦年連忙應聲,又忙著上樓換了身套裝,再下樓,父親已經先離開了。隻有錦誠在客廳裏一邊等著,一邊翻看著報紙。
看著妹妹過來,錦誠放下報紙站了起來。錦年掃了眼,已經翻到了後麵幾版,正好看到一則巴掌大的報道,“警車夜半出動,嚴整娛樂場所風氣”,順手拿過來,一目十行的看了看,大意是110接報,疑似一夜店有人販毒磕藥現象,緊急出動臨檢,抓獲一行犯罪嫌疑人,並拘押了幾名疑似磕藥的客人。最後,卻有一句半調侃半感慨的話,富家子女生活空虛,泡夜店靠酒精迷幻劑等醉生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