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事實僅僅是表麵能看清的那樣,起碼還會有一點繼續生活下去的希望。
對付江勇的方法太簡單了,就是簡單的嫁禍和汙蔑而已。但是這樣簡單的汙蔑和栽贓並不會被揭發。
隻是簡簡單單的指認和身上複雜的傷痕以及偽造的精子鑒定。隻是這些,也足夠江勇這樣一個身處高位的刑警鋃鐺入獄。
江勇隻是那些權利推置交換的犧牲品而已,江西西再清楚不過了。於是那天晚上她麻木的跟著王家派來的人走進醫院,看著那些醫生對她破爛的身體進行各種檢查;再看著他們從數據庫裏調出早已準備好的江勇的資料。
而江勇,早在前一天就被徹底打暈關在家中的臥室裏。
說來好笑,處處漏洞的計劃卻天衣無縫的進行著。甚至於江勇都猜出來這些人想做什麼了,他在被打暈的時候甚至沒有還手。因為還手沒有任何意義,就算拿出再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也救不了法官和檢察院瞎了的眼睛。
這個計劃明明在當時就可以立馬結束,將江勇送進去,再也不用礙事。為什麼偏偏拖了那麼久才繼續進行了呢?
還是唐澤,除了零星幾個看過他手上資料的人,王家他們還不能徹底知道他手上的東西有多少,在沒有到火拚的地步,倒也不必把事情搞的那麼難看。
那個晚上除了按部就班的計劃,還有被送到酒店的江西西。
那是江西西第一次對自己的價值有了明確認知,她清晰的看見那個老頭看見她的臉和身體時的癡迷,還有那個老頭對自己的眼睛的狂熱態度。
她一直都很聰明,她太清楚審時奪度的重要性了,她拚命忍著身上的疼痛,露出那種自己都惡心的笑容,發出那種她自己以為自己都發不出的聲音。
王芸說對了,她想。
在握緊拳頭的同時,她找到了獨屬於她自己往上爬的路。盡管這條路比水溝裏的泥還要惡心;盡管這條路比所有的一切還要虛偽泥濘。
但是想一想這些年死去的生命;想一想自己整整八年的忍氣吞聲;想一想王家永遠猙獰的笑容;就算是死,也要在死之前用這樣一身腐爛著發臭的身體咬下那群人身上的一層皮。
從此江西西平日裏依舊是那副認真學習的好學生的樣子,私下裏卻極盡討好,那副諂媚的樣子在某一次事後照鏡子時,讓她自己都感覺像條狗一樣惡心。
所以在江未看不到的日日夜夜裏,江西西早就痛了成千上萬次。
王家把她當成一個陪客女一樣用,因為她好看的臉,也因為她乖巧的態度。今天誰瞧上她了,過幾天她就會出現在誰的床上。從此她變成各個高官身邊低賤的陪客,熬過她生命裏最漂亮的幾年青春。
她已經很久沒回過福利院了,直到某一次的“客人”對她的虐待讓她的身體多少有點承受不住,王家讓人把她帶回福利院的醫務室裏去拿藥,在那裏,江西西再次看見王芸。
王芸依舊是那副倨傲的樣子,好像除了她的貓和她的臉,其他的所有東西都會惡心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