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對別人的生活指手畫腳,還不如花點時間修修祖墳,什麼風水能養出這麼不是東西的臭玩意兒啊?”
秦霜霜回放了一遍語音,發現嗓音有點嘶啞。
“張嫂,幫我泡杯檸檬蜂蜜水。”
“馬上來。”
得到回應後,秦霜霜抱著被子躺下,聽見手機消息提示音一直在響。
“檸檬蜂蜜水。”張嫂輕輕放下卡通玻璃杯,看看窗戶,又看看她,小聲問,“要起床了嗎?”
“不知道。”秦霜霜拿起手機瞄了一眼,懶懶地問,“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張嫂輕輕拉開半邊窗簾,又問,“早餐吃豆漿配油條可以嗎?”
“再加個草莓奶油三明治。”
“好,我馬上去準備。”
秦霜霜一把掀開被子,站在幹淨明亮的落地窗前伸懶腰。
“吳越澤來電了,吳越澤來電了……”手機嗡嗡嗡地震個不停,她冷哼一聲,不情願地按下接聽鍵。
“怎麼了?”
“她們又幹嘛你了?”
“昨天你大姨和你媽來看我,說我是沒人教的野孩子,還罵我是上不了台麵的鄉下散養野雞。”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啊?”秦霜霜十分無語。
“知道你受委屈了。”
沉默了一會兒,吳越澤突然掛斷電話。
“我就知道。”秦霜霜把電話砸到床上,看見張嫂低著頭站在門口。
“我馬上下去。”
“好的。”
秦霜霜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穿著真絲睡裙晃到廚房,看見黑色大理石水池裏泡著一隻豬蹄。
“這是什麼?”
“豬蹄啊。”
“我知道這是豬蹄,我是想問它從哪來的?”
“超市買的啊。”
“誰買的?”
“我啊。”
“誰讓你買的?”
“太,太太……”張嫂深吸一口氣,轉身撈起豬蹄補充,“太太說你一臉衰樣,讓我給你補補膠原蛋白。”
“一臉衰樣?”
“這是她的原話。”
“我不是跟你說了,以後別叫她太太,什麼玩意兒啊,誰給她的臉當太太啊。”
秦霜霜狠狠瞪了豬蹄一眼,端起豆漿和油條走到客廳。
“阿霜啊,我們還是到飯廳去吃吧。”張嫂端起豆漿說,“小心你婆婆看見了又說你。”
“她不會裝了監控吧?”秦霜霜立即打開手機攝像頭。
“這倒沒有。”張嫂拉著她來到飯廳,壓低聲音說道,“昨天的事你忘了?”
她哪裏敢忘啊。昨天晚上吳越澤加班,她拉著張嫂吃外賣看電視劇,誰想到趙二桂,也就是她婆婆突然帶著姐姐趙大芬來看她,嚇得她差點噎死。
她先質問她們為什麼不打招呼就私闖民宅,趙二桂反擊這是她兒子的家,她有權隨意出入,她再反擊這是她的家,因為房產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趙二桂還未反擊,趙大芬就直接開罵了。
“就沒見過像你這麼沒教養的女孩子,都說娶媳婦看丈母娘,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您又是哪位啊?這和您有關係嗎?想教訓兒媳婦自己回去找啊,別人的家事輪得到你插嘴嗎?”秦霜霜一向沒把她放在眼裏,語氣十分囂張。
“家事?誰跟你是一家人啊?誰不知道你是沒人要的鄉下野雞,你也配和我們稱一家人。”趙二桂很快站出來維護姐姐。
秦霜霜再次被戳中痛處,手上的漢堡已經變形了。
“從小散養慣了,難怪這麼沒家教。”趙大芬和妹妹相視一笑,好不得意。
她被猛戳痛處,已經差不多忍到極限了。
“二位先坐下喝杯水吧。”張嫂端著兩杯黃瓜水過來,瞄了眼她手上麵目全非的漢堡,輕輕搖頭。
秦霜霜內傷了,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可吳越澤沒回來,她憋了一晚上,最後還是選擇在家族群開戰。
嫁進吳家一年零三個月,這樣的爭吵幾乎每天都有。
趙二桂她們毫不掩飾對她的不屑和厭惡,多麼難聽的話都敢當麵說。
她也想過放棄,但吳越澤總是變著法兒地哄她,說什麼日子是他們兩個人的之類的屁話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