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遮住陽光的烏雲(1 / 3)

暑假的第一天,禹文打算睡個自然醒,早上七點鍾,她的“鬧鍾”卻準時在樓下響起了。

禹文無奈的走到窗前,她有點不高興顏棲衡打擾了自己的懶覺。“你幹嘛?今天不是放假嗎?”

“禹文快下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禹文看著顏棲衡,一個長得如此好看的陽光少年,她似乎也氣不起來了,迅速洗漱好,換了衣服衝到樓下。

公交車把他們帶到城市的另一個區,處於平原的c城,街道寬闊平坦,在高大的樹蔭下,他們所到的這個區有一列有軌電車穿梭在城市裏。

“聽說,我小時候來坐過有軌電車,但是我記不起來了,長大以後也沒有來過,我想帶你去體驗一下。”

顏棲衡穿著淡藍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短袖t恤,陽光帥氣,天氣很熱,禹文梳起了馬尾,t恤,背帶牛仔裙,清爽可愛。

他們一起來到站台,沒幾分鍾,一列墨綠色的有軌電車始來了,樣子有點像火車,禹文沒有坐過有軌電車,也沒有坐過火車,她感覺很新奇。上車的人有些多,顏棲衡輕輕拉了一下禹文的胳膊,讓她走在自己的前麵,顏棲衡個子長得很快,他比禹文高出了一個頭還要多。

有軌電車的座位是車廂內麵對麵的兩排連通的座位,和後來的地鐵座位有些像。車廂容量很大,雖然上車人多,但基本都有座位。

“禹文,小學時候知信和滕羽帶我去s廣場玩,那時候還不認識你,等一下我們就在那裏下車好不好?”顏棲衡有事先的計劃,但還是征求禹文的意見。

“好呀!這裏我都不熟悉,聽你的就好了。我也喜歡坐這車,是不是還可以坐一會的?”

“嗯,還有幾個站的。”顏棲衡淡淡的笑容看著禹文,顏棲衡喜歡禹文笑的樣子,能讓他感覺到給他的世界帶來一縷陽光,溫暖和明亮。

盡管禹文還意猶未盡,但有軌電車還是很快就把他們帶到了目的地,下了車,一股清風迎麵吹來,是夏天的味道,更是少年們暑假的味道。

“沒有吃早餐,你一定餓了吧!”顏棲衡問禹文。

“差不多可以做標本了!”禹文捏著背帶裙肚子的位置,又故意吸了一下肚子。

“你站在這裏等我,我去買這裏的果醬燒餅給你吃,很好吃的!”

少年風一般地向商場旁邊的商鋪跑去,那家小店生意很好,有很多人排隊,顏棲衡排著隊,看著禹文等她的方向。他從前沒有想過未來會是怎樣的一個姑娘能觸動自己那樣安定甚至有些冰冷的心,如果有,他又會變成怎樣的人,他會為她做些什麼。他沒有想到,禹文這麼塊就出現在她的世界裏。

顏棲衡不必說也看得出來,他有那種討人喜歡的資質,常有女生明裏暗裏地向他表白,當然偶爾也會遇到男生,顏棲衡對此不堪其擾。

那天他刻意晚回家想回避開爸爸應酬性質的家庭聚會,後來,他感謝那天他沒有太晚回家,他沒有錯過這次遇見。禹文害羞得白裏透紅的臉,純真的笑容,輕聲細語的給他一塊蛋糕,他清楚的記得,當時自己的心髒跳動了幾下。更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還和他在同一個班,成了同學,那天開始,禹文就順理成章地成了他們圈子裏的人,他更明白,他們的關係不是大人之間的愛情,當然也超越了小孩子的友情,那是青春裏獨有的愛情的前奏。

終於排到顏棲衡,他收回目光,也收回思緒,他買好了果醬燒餅,擠出隊伍他大步走向禹文。

遊戲機、娃娃機、美食城,這些場所,都留下了少年們活躍歡快的身影。暑假的第一天,夕陽紅得刺眼,顏棲衡和禹文乘上回家的公交車,這是高中第一個暑假的第一天。

顏棲衡送禹文回家,看著禹文的背影,顏棲衡默語:“禹文,我不記得我的童年經曆了些什麼,但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經曆過所有的與快樂有關的,我都想讓你參與進來,如果你早點出現,我們大概就是這樣一起長大的。”

顏棲衡回到家,在郵箱裏取出一個信封,收件人正是他,他以為是他的“粉絲”寫給他的情書,在學校裏他收到過不計其數的告白信,但是寄到家裏的並不多,顏棲衡進去將信丟在茶幾上,他上樓去洗了澡,本打算玩一會遊戲就睡了,不知怎的,他一閃念想起了那封信,信封有點重量,與以往的感覺似乎有點不一樣,他想了一下,決定看看那封信。

顏棲衡坐在沙發上,拿起信封,是灰色的信封,的確不像是那些女孩子的信,那些基本都是花花綠綠的。顏棲衡修長的手指撕開了信封,一封信,還有一個麻將大小的方形的塑料號碼牌,上麵寫著數字1。顏棲衡展開信:

“顏棲衡,好久不見,看來你還是老樣子,缺失一段記憶的滋味應該很不好吧!想聽故事嗎?保留好你的號碼牌!”

顏棲衡拿著信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腦子裏瞬間混亂、空白、麻木交織在一起,顏棲衡不知道這是一封什麼信,是誰寫的,目的又是什麼,問號一個接一個,像是水中魚兒吐出的泡泡。

他拿起信封,信封上隻有收信地址,難道是寫信人自己送來的?寫信的人一定是自己認識的人,而且一定是熟人,不然一定不會知道他失去一段記憶的事情,顏棲衡種種猜想,他完全沒有頭緒,既而又勾起他失去記憶的煩惱。

顏棲衡收起信,裝好號碼牌,他麻木地走回臥室,把信封放進書桌的小抽屜。他躺在床上,睜著大眼睛,睡不著,也想不清。原本失去一段記憶已經讓他深陷痛苦,現在居然還有人在暗地裏一點一點撕他的傷疤,他寧願有人痛快的給他一刀,無論怎樣的結果,他都可以承受。無盡的痛苦折磨著顏棲衡。

顏棲衡坐起來,他走到陽台,坐在吊椅上,望著外麵黑的夜,遠處星星點點的亮著燈,同一個空間裏,同一個時間段,每個人都處在自己的經曆中,自己擺脫不掉,別人也幫不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