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魚無奈,隻能不情願的讓男人進了自己的屋子。
這裏最安全。
“別亂碰啊,你賠不起。”
陸時行:……他確實賠不起。
男人從進屋後,眼神就沒能從這間閨房中移開。
蘇知魚在這裏也住了一段日子了,屋子也擺設的差不多了。
率先占據眼簾的是一張巨大的拔步床,堪比一個小型屋子。四周彩幔垂香囊,珠寶銀勾撞玉環。屏風十二扇,隔斷裏外間,也遮擋住了床鋪之上的織錦枕頭被褥。
再看那古玩玉器象牙席,就連糊著綠紗的窗子上麵都繡著花。
朱戶綠窗,滿目錦繡。
靠牆的梳妝台上置著一個巨大的妝奩,上麵的首飾像瀑布似得流出來,滿眼金光銀色。
最關鍵的是,地上到處都是隨意扔棄的珠釵玉環、錦繡羅裙。就算是身懷絕世武功的陸時行,也沒能找到一處落腳的地方。
好一位亂室佳人。
“懶雀蝶,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也不幫我收拾。”
蘇知魚嘟囔一聲,用腳撥開地上的衣裳,然後指了指那繡墩的同時看到男人黑衣上粘得泥漿,登時滿臉嫌棄,直接跟他道:“你要不就站著,要不就坐地上。”
陸時行抬腳動了動,蘇知魚立刻道:“別動!”
“踩著我羅襪了。”
陸時行:……
小娘子的羅襪並非素襪,上麵不僅鑲嵌了一圈粉色珍珠,還繡了漂亮的花草,很是精致。
最重要的是,一看就很貴。
陸時行最終選擇站在那裏不動,他取出一張紙,遞到蘇知魚麵前。
細細長長的一條紙,上麵寫著五個字,“明日鳳尾山。”
字體蒼勁有力,宛若遊龍搖曳其上。
“鳳尾山?你是說沈公子會去鳳尾山?”蘇知魚拿起紙條細細端詳,麵露驚喜。
男人點頭。
荒山,最適合殺人拋屍。
“這字是你寫的?”
陸時行繼續點頭。
“你一個侍衛,字倒是寫的不錯。”誇完,蘇知魚立刻又麵露警惕道:“我隻是隨便誇你一句,你可別亂想,癩□□是配不上白天鵝的。”
因為美貌,所以蘇知魚看多了這種癩□□。
陸時行:……
“我跟你,隻是交易關係。”小娘子仰起下頜,與陸時行拉開距離,然後取出十兩銀子遞給他。
男人毫不猶豫接了。
本次交易到此為止。
“你為什麼老戴麵具?難道是因為長得醜?”蘇知魚突然注意到男子臉上的麵具。
男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蘇知魚托著香腮下頜語音婉轉的玩笑道:“難不成還是長得好看了?”
在蘇知魚看來,這侍衛就是個貪圖錢財,賣主求榮的悶葫蘆啞巴,沒曾想聽到此話,他竟點了點頭。
蘇知魚:……
她被氣笑了,“這世上竟有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陸時行垂眸看她,隔著一層麵具,蘇知魚甚至看不到他的眼珠子。
隻見男人抬起自己戴著手套的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
蘇知魚:……什麼意思?
小娘子愣在那裏,等男人小心翼翼地踩著被蘇知魚用腳撥出來的那條蜿蜒小路推開門離開後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在反彈她!他在說她厚顏無恥!
“啊!!!”蘇知魚跺腳大叫。
“小姐?怎麼了?怎麼了!”雀蝶聽到蘇知魚的叫聲,立刻從外麵奔進來。
蘇知魚氣得渾身顫抖,咬牙切齒,“碰到隻癩□□!”
“癩□□?”雀蝶一臉困惑的左右查看,“哪裏有癩□□?”
地上不都是她家小姐的衣服、襪子、鞋子、珠寶首飾等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