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們站在那裏,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最後,十幾幅繡品,隻剩下五幅被放在桌上,剩下的都在地上躺著屍。
“這五幅是誰的?”蘇知魚纖細秀美的手指輕點桌上的繡品,那紅豔豔的指甲與她給人感覺完全不一樣。
蘇知魚身上帶著屬於江南女子的纖弱溫婉,就是那種朦朧的水鄉美人之色。可偏偏她又生得精致,抹了豔麗的指甲,在這份如遠山青黛的美上又添了一點豔。
不多不少,剛剛好的那種,如白軟麵團之上那一點嬌豔的胭脂。
聽到蘇知魚的話,從繡娘堆裏走出來五個人。
“嗯,”蘇知魚頷首,“你們五個留下,剩下的都回去吧。”
繡娘們各自看了看,不明所以地走了。
“雀蝶,關門。”
“是,小姐。”
雀蝶上前,“啪嗒”一聲關上了門,將正準備抬腳進來問問情況的蘇町田給關在了外頭,還差點撞上他的鼻子。
蘇町田本來就覺得蘇知魚幹不出什麼大事,這會子被拒之門外根本也不懼。想著等他這侄女出夠醜了,摔得狠了,就會回頭來找他這個大伯了。
可蘇町田沒想到,蘇知魚領著這五個繡娘躲在屋子裏,這一躲就是十日。
吃喝拉撒都在裏麵,就連他想見見都被雀蝶攔在了外麵。
嗬,一個十五歲的草包美人能攪弄出什麼風雲來。
蘇町田十分不屑,再不靠近這屋子。
等到第十一日,這五位繡娘終於是被放出來了。
她們頭發散亂,兩眼無光,蘇町田問她們什麼,她們也直搖頭,那副模樣就像是被野狐狸掏空了精神氣。
再看蘇知魚,麵色紅潤眼神發亮,簡直就像是吸飽了精氣的小狐狸精。
“好好回去休息吧。”蘇知魚讓雀蝶給五個人一人封了十兩銀子,這些繡娘們見到銀子總算有了點精氣神,謝過蘇知魚後就跌跌撞撞各自攙扶著去了。
那副樣子,走到半路都能睡著了似得。
“知魚,你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大伯不必知道。”
蘇町田:……
蘇知魚應付完“十萬個為什麼”蘇町田,就開始思考下一步。
東西做好了,如何將它送到那位常樂長公主麵前也是個技術活。
“雀蝶,跟我出門一趟。”
蘇知魚領著雀蝶出門去了,獨晾下蘇町田一人站在院子裏。
躲在旁邊目睹全程的趙氏陰陽怪氣一句,“這個繡坊是越發沒有你的位置了。”
蘇町田原本就不好看的麵色顯得更加陰沉。
“對了,聽說你那二弟又不好了?哎,會不會挨不過這個冬天……”
“你胡說什麼!”蘇町田瞪圓了眼怒斥趙氏。
趙氏還是怵這位一家之主的,立刻閉上了嘴。
蘇町田又罵,“那混賬小子呢?”
“哎呀,你別一生氣就拿他出氣,他可是你們老蘇家的獨苗,到時候這偌大……”的家業,還是需要她兒子來繼承的,畢竟二房隻有一個賠錢貨。
趙氏看一眼蘇知魚離開的方向,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唇角的笑卻是怎麼都壓不下去。
她早看過蘇知魚帶過來的那些東西,都是好東西啊!可想而知蘇家二房到底多有錢!
隻是她這丈夫軸,還不懂銀錢的好處,隻會拿些蠅頭小利。
沒關係,等他看到了蘇家的金庫銀庫,就知道人還是要手裏攥著錢才能活得好。
有了錢,這些什麼侄女、二弟,算個什麼東西。
等這蘇家老二翹了辮子,她兒子就是唯一的男丁繼承人了。
蘇知魚打聽到常樂長公主生辰那日會請京師城內最著名的戲曲班子,她立刻帶著雀蝶往戲班子去了。
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戲班主原本還頗為看不起蘇知魚這年輕的小娘子,沒想到小娘子一出手就是五百兩!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常樂長公主生辰,我這裏備了一份禮,想讓班主替我送送。”
站在蘇知魚身後的雀蝶手捧一個檀香木大盒,她向前幾步,對著戲班主打開盒子,露出裏麵的東西。
戲班子略看一眼,以為是什麼珍奇異寶,沒想到竟是這樣一份奇異的東西!
此事倒也不難辦,更何況……這禮實在是難得!
他帶著戲班子為常樂長公主唱了這麼多年的戲,總歸是掌握了一點長公主的愛好。
這班主一看就知道,這份禮長公主一定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