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了,第一封家書,萬芸煙捏著手裏的信紙,心裏無比沉重。
原來他們知道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原來他們沒忘了她。
為原主高興,萬芸煙看一眼芙蕖,芙蕖往後退幾步,留給她空間看信。
喪幡掛上第三日,一封信送達京都,所有人感覺像是被戲弄了一番,連萬啟昀也是如此。
信的內容,不是關心而是質問,質問她為何謊報自己的死訊,為何不確認消息再告知……看了兩行字,萬芸煙感到無比寒心。
原主的確是死了,現在的她,是叫萬芸煙沒錯,但她又不是原來的萬芸煙。
亦或是,人們口中的萬雲閆。
性命攸關不關注,反而是責怪,萬芸煙似乎理解,為何原主心甘情願接旨來北疆。
一個逃脫的機會,無論多難,萬芸煙都願意去爭取。
京都不送信來,原主也沒想過寫信回去……小說裏對萬芸煙的描述不多,包括這位萬老將軍。
調整情緒繼續往下看,萬啟昀讓她回信,大致內容是家中隻有她和哥哥,哥哥現在無法繼承家業,重任在她肩上……是打算讓她回去繼承家產?
問題是,萬啟昀作為一個武將,並無實際性權益,更別提有多少的產業,那都是皇帝禦賜的財寶。
天家給的東西,萬府每個月的開銷都來自於此,一旦失去天家恩典,萬府基本癱瘓。
萬府就是一個空殼,說好聽點是回去繼承家業,回去後還不得被他們控製?皇室也是這樣的想法,萬芸煙明白原主為何兩年一封家書未提筆。
信的最後,是萬啟昀給萬芸煙的忠告。
皇室得知她沒有死,於是乎給萬啟昀施加壓力,不日後會有聖旨到達北疆,萬芸煙將被召回京都任職。
至於職位,信中沒有提及,但萬啟昀告知她,入了京都後謹言慎行。
政/權專製,皇帝擁有絕對權力,他想讓萬芸煙死,沒人能救得了她。
皇帝對萬芸煙,哦不,對萬雲閆到底如何看待?是能幹的部將,還是對他皇位有威脅,極有可能叛變的人?
任何事物都有兩麵性,萬芸煙手裏的兵權,對皇帝來說,利用好對他有利,利用不好,那便是隨時能引爆的炸彈。
忌憚,猜忌,繁華的京都哪裏比得上北疆?完全比不上。
家書到達第二日,聖旨送達萬芸煙手中。
與家書寫的一樣,皇帝讓萬芸煙回京都述職,北疆由韓奕接手。
“將軍,京都,怕是有去無回啊。陛下這份聖旨來得突然,老朽覺得其中定有蹊蹺。”
“有蹊蹺也得去,軍師,聖旨隻讓我一人回,單是這一句話,問題可太多了。”歎氣又如何,萬芸煙無法對抗絕對權力,能奈何?
收拾東西上路,坐在馬背上,身後是北疆軍,整整齊齊站在校場上目送她離開。
“瓦達的生與死,軍師全權處決,他的兵符,我帶走了。”
收服瓦達的殺手,吳狄用了不到一日時間,盡數殺手收編到萬芸煙手下,兵符上刻上一個萬字。
三匹馬馳騁在沙場上,前方是未知的道路,身後是千軍萬馬。
十日後,萬芸煙勒住韁繩,三匹馬停在城門口。
抬頭看向城牆上的牌匾,進出城門的百姓身著華服,華麗的馬車來往,馬車上搖晃的風鈴發出清脆的響聲。
美好又虛幻,日後會有怎樣精彩的生活,萬芸煙突然期待起來。
“走吧。”
身後是芙蕖跟尹魅。
離開時,是她們三人,回來也是一樣。
不同的是,在他們身後,有一群人結伴跟隨,將分批次進入京都。
“來者何人?將手中武器放下,放下。”
守城侍衛見三人身上佩劍,心知仨人身懷絕技,怕是不好對付,叫多幾人上前檢查。
“放肆,你們也敢碰我們將軍一根汗毛?還不給我退下,別怪刀劍無眼。”說著,芙蕖拔出劍,對著侍衛一揮,腦袋上的頭發被削掉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