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是再晚來點,估摸著傅總就要讓大爺大媽拐回家吃飯了。
強勢慣了的男人此刻麵對她閃著淚意的怒視,束手無策。
“我隻是……”傅璟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捏捏她凍紅的小巧鼻尖,告訴她,不是那樣的。
他沒有不聽話。
然而溫滿桃隻是在外貌上人如其名,乖糯甜蜜像是一顆多汁的軟桃子,她的性子帶著一股決斷與幹脆,是顆不折不扣的脆桃。
她一把拍開他的手,用了些力,拍得他手背立刻紅了一塊。
“我告訴你傅璟,如果你不是我老板,我根本不會深更半夜為你跑遍大半個城。”
“我也最後告訴你一次,你現在是個記憶混亂的病人,我不是你的妻子,不需要你對我好,即便你再怎麼做,我也不會對你心動。”
“你是萬榮集團總裁,而我是一名小職員,給你打工,就是我們最大的交集。”
她累得崩潰,也憤怒至極,瞪著濕漉漉的眼,字字擲地有聲。
“請你不要再讓我為難!”
說罷,溫滿桃轉身離開,不顧雲秘書開車送她的請求,直接伸手攔了輛車,瘦弱嬌小的身子,卻試圖自己把小電驢抬到後備箱裏。
憋得臉都漲紅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也沒抬動,傅璟正要幫忙,司機師傅急忙下來幫她抬了一把。
溫滿桃跳上車,看上去氣鼓鼓的。
傅璟望著消失在夜色中的出租車,麵色僵凝。
他骨子裏到底還是傅家大少,尊貴又高傲,冷不防讓小姑娘劈頭蓋臉訓斥一頓,實在掛不住。
傅璟眸光湧動,似是有一抹受傷閃過。
從齒縫裏冷冷擠出一句:“不識好歹的女人。”
雲秘書心想著總算要下班了,隨口附和:“是啊,這個不識——”
“閉嘴,敢罵我老婆?”男人當即剜他一眼。
“……”
車子平緩駛往住院部。
開車的雲鶴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麵色冷沉的男人,試圖活躍氣氛,問:“說起來,您買這麼多菜做什麼?”
俊臉冷得要結霜的男人終於賞他一眼,傲氣十足微微抬起下顎。
“給桃桃做宵夜。”
雲秘書懵了一下,疑惑地嘟噥:“宵夜?傅總您不是從來都不會做飯嗎,之前給自己煮意麵,全都煮成了麵糊湯。”
後座靜默一瞬,隨後冷嗤。
“沒老婆的人話真多。”
冤種秘書雲鶴幹笑了幾聲。
“……哈哈。”
如果不是成天伺候這位性格冷淡又古怪的總裁,公司裏公司外地忙,雲鶴合理懷疑,自己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在傅璟身邊待了這些年,他合理懷疑——
母胎solo也會傳染。
雲秘書毛骨悚然,趕忙認真開車,唯恐自己哪天也變成像傅總這樣想老婆想瘋了的可怕男人。
傅璟心裏空蕩蕩的。
想起溫滿桃傷心又無奈的神情,心髒像是讓人慢慢劃上一刀,疼痛難耐。
原來她隻是忌憚自己的身份,才百般順從服軟。
她不愛自己。
他掏出手機翻到與溫滿桃的消息界麵,敲敲打打,刪刪改改,最後發出一句——
“到家了嗎?”
一個紅色感歎號映入眼簾。
[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傅璟:“……?”
他。
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