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在鍵盤上迅速的敲下“婷,我又想你了!”然後第N次按下發送鍵。那個“一生牽手”的圖象依然是灰色的,消息窗口上麵同樣是重複著那六個字的內容。
我沒有心思去看新聞或是找別人聊天,隻是靜靜的抽著煙盯著顯示器那個叫“紛飛雨”的聊天窗口和守候著電腦旁邊的手機。
其實我是不善於抽煙的,隻是在心情很糟的時候才抽,抽的時候我經常忘記要拿到嘴裏吸,總是夾在手指間讓它不知不覺的熄滅或是燃盡。用阿南的話說,我這是在浪費煙草。但是聞著空氣中尼古丁仍然可以使我疼痛的心得到些麻醉。
好一會,我將有點帶焦味的煙蒂在躺滿香煙屍體的煙灰缸中重重的按了下去,旋轉九十度,然後撒手拿起了手機。連續按了兩下通話鍵,將右手舉到離耳朵最近的地方,立刻手機裏傳來很甜美的聲音,但並不是我期待的,相反有些討厭。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這是近兩個多月打這個號碼聽的最多的一句,其次就是“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和“對不起,你撥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通話記錄中幾乎都我撥出去婷的號碼,兩個月了都沒打通過,有時明明剛剛打過去那邊正在通話中,過了一會提示我的就是無法接通了。我很想知道為什麼,可是她也沒給我打電話和回複任何信息。
她到烏魯木齊半年多了,從來都是我打電話給她的,她最多回下短信。她說那邊忙,舅舅想讓她盡快的進入董事會,要求她上班從早晨九點上到晚上十一點半。
每天要工作近十五小時,很辛苦,我能夠理解,可是我無法理解兩個月都打不通她的電話和收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今天是我生日,不,應該是昨天了,一整天同樣沒有收到她的任何消息,心情很是沮喪。
將手機扔到床上隨手打開音響,點開小美那首《親愛的你怎麼不在我身邊》。烏魯木齊那邊或許這時候才下班沒多久,或是剛剛準備睡,而我這裏到現在還沒睡的,要麼是上夜班的,要麼是房子裏沒空調沒電扇無法入睡的,還有就是像我一樣在等人的。我不想打擾別人的美夢,所以我總是很小心,即使現在的心情很糟糕,我還是記得將音量調夠打破這房間的寂靜,然後從椅子站了起來。
抽了多支煙後嘴裏有些幹苦,我去衝了杯咖啡,沒有加糖,這是我的習慣。加糖後就喝不出它的原味了。以前是買原料自己動手做,後來在商城裏見到一種袋裝的,買了一些回來泡著喝了下,味道很好,跟在“兩岸”喝的差不多,以後就一直買現成的了。
端著剛衝好的咖啡我推開了房門來到了陽台上。咖啡很燙,隻是抿了一小口,嘴巴便失去了知覺,所以我把它放在護欄上。
我身體略向前傾,用雙手撐在護欄上以保持身體不再向前,然後鉤起左腳使其腳尖接地,同時仰起脖子到最大的舒適角度,這樣我剛好可以仰望天空但又不讓天花板擋住我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