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柔軟的溫度,淺淺觸碰,卻軟的不可思議,讓人心都軟了幾分。
蘇墨的身形有短暫的停滯,稍後就是皺眉回頭,低頭掰過她的臉龐,湊近嗅聞了一下,語氣沉沉:“你碰酒了?”
分明她還沒受到懲罰,隻能解釋為:就在剛剛他和李南討論目標對象的時候,這姑娘趁著他不注意沾了酒水。
蘇墨的動作旁若無人,旁邊的人都石化為了雕像,一個字不敢說,一個動作不敢做。
班宇乾遠遠瞧了一眼,轉回眼神,看向李南。
李南同樣感受到了身邊人的注視,十分有默契,瞬間了然。
他自覺這個時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好時候,不看蘇墨發現蕭紙鳶喝酒,周身氣質都變了麼?
李南和班宇乾站起來分工合作,不一會兒就安靜的安排走了所有人,提前結束了今晚的這次聚餐。
包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蘇墨的手還放在她的臉上,對方卻瞪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回看他。
接著她笑彎了眼眸:“一點點。”
清醒狀態下,給蕭紙鳶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會做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親蘇墨側臉的事情。
她隻是想提前做好待會自己也可能受罰的準備,碰點酒助助興,壯壯膽,其實心裏也藏著想為蘇墨解了這道難題的心思,隻是她並未表現出來,都埋在偷偷喝的這杯酒中了。
“你還真是大膽,以前喝過酒嗎?”少年的眼神晦暗不明,語氣中聽不出起伏。
“沒有。”女孩老實回答搖頭。
所以才會在不了解自己體質的情況下,成為了一杯醉的悲慘案例。
“蕭紙鳶,你的爸爸媽媽沒有教過你,作為女孩子,出門在外,要處處小心,尤其是酒之類的,不能隨便碰嗎?”
這句話蘇墨的語氣依舊不變,可他卻已經半側了身體,另一隻手也端在了女孩的臉上。
“可是你帶我來的啊。不該負責我的安全嗎?”喝了酒,女孩子的膽子貌似也大了許多,很多平時不敢出口的話,這個時候都一個勁的往外冒。
“你在這裏,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話音落下,她又理所當然的衝著他笑,比平時還要恣意,情緒更外露,整個人透著一股甜味,明顯是心情所致。
蘇墨自然無法忽視,出言問她:“這麼開心?”
“嗯,很開心。”蕭紙鳶點著手指,一件件給他例數,“昨天你說要和我上一所大學,今天還帶著我來參加你的慶祝聚會,剛剛還說那些……”
蘇墨仔細回憶了下,他好像也沒說什麼:“我說了什麼?”
她像是陷入了回憶中,可是腦子一團亂,實在理不出來,隻記得當時的開心和藏在心中的隱秘竊喜。
可是她不依,似是惱了,輕輕錘了他一下:“耍賴皮。”
少年忽視那幾乎稱不上打的重量,這個時候隻是歎息:“蕭紙鳶,不要這麼容易滿足。”
蕭紙鳶聽了這話,眼睛變亮了,不由得湊近他,立即追問:“嗯?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要求更多嗎?”
蘇墨沉默以對,隻是平靜注視著眼前人。
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
如果是清醒狀態,她或許就慫了。
可如今不一樣。
自碰了那一口酒,蕭紙鳶就處於一種玄妙的狀態中,半醒半醉,周邊場景都是模糊的,隻有眼前這個人無比清楚。
這像是在做夢,不然其他人去哪了?
自然,剛才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蘇墨身上,連李南他們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都沒發現。
這個場景給了蕭紙鳶錯覺,也給了她勇氣,可以說出平時隱藏於心的話。
蘇墨那句話的意思是,她不要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輕易覺得滿足和開心,對方實際做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即使這個人是他自己,也不該輕易滿足。
他是要提高她對人的警惕心,可她卻好像理解錯了方向。
“不說話就是默認,默認就是可以。”女孩這時已經距離他隻有一個拳頭的距離,這句話結束,連最後的這點距離都消失了。
蕭紙鳶進一步縮短他們之間的空隙,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醉酒中笑得開心又藏著一絲曾經暗戀的酸澀:“蘇墨,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這是蘇墨早已明白的事實,可是親耳聽到她說,感受還是不同的。
可他隻是一言不發,繼續聆聽。
“可能,這輩子,我都再也遇不到比你更令我喜歡的人了。所以……”女孩的呼吸已經近在眼前,鼻頭輕輕碰了下他的,“蘇墨,喜歡我好不好,隻喜歡我一個人好不好……唔。”
她的話不得不終止,因為對方堵住了她所有的話語。
少年一手掐腰,另一手鉗製著女孩的下巴,粉白色的薄唇輕輕輾著她的唇,含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