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敗的小木屋中,昏暗的燈光照耀著一張蒼白臉,時不時從身體中傳出一聲聲咕咕的仿佛水流的聲音,幾乎輕不可聞。
這時的窗外天還沒大亮,街頭也沒什麼人。忽然破敗的小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青稚的臉上冒著絲絲汗水。看見床上的年輕人還沒醒,輕輕歎了口氣,喃喃道:“唉,小福子你已經昏迷三天了還沒醒,會不會出事啊,老天保佑千萬挺過去啊”。看著床上的人蒼白的臉上一絲血色都看不見了,不由得更加擔心起來:“昨天臉色還沒這麼差的,不會真出事了吧,大哥你可千萬別死啊,我就你這麼一個鐵哥們啊”,說完趕緊跑到床邊把耳朵貼到小福子胸口,仔仔細細聽了一會果然聽到了咕咕的聲音,確認不是肚子餓了才發出的聲音後,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應該是藥性還沒過,這藥真是要了命了呀!”。說完從兜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管,熟練的扒開床上小福子的嘴,一點點緩緩的倒進去,不到一分鍾管子裏透明色液體就都流入嘴裏了。看著液體沒有流出來後緩緩舒了一口氣,然後慢慢走出門口,輕輕的把門關上後,依依不舍的出去了。
無邊無際的昏暗,仿佛自己是一縷青煙一樣飄啊飄啊,身體不受控製得一直飄,好像隨著風在飄,又好像不是。仿佛是過了一瞬間,又仿佛過了千百萬年。好像看見了無數的世界,又好像什麼也沒看見,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在飄,也不知道自己是誰,突然又好像自己是無所不能,就這樣懵懵懂懂的一直飄蕩著,不知道是不是到了世界的盡頭。
仿佛一縷幽魂似的沒有盡頭的遊曳,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不覺好像終於有了一絲絲肉體的感覺。緩緩的適應著新生的感覺,仔細體會著久違的新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慢慢終於可以動一動手指了,緩緩的抬起沉沉的眼皮,嘴唇沉沉的還是無法張開,死悶的胸口好像還壓著一塊石頭憋著一口氣出不來。過了好一會兒,終於第一次張開了口,隨著一口空氣進入身體,胸悶的感覺才好轉了一些。這時才想起來觀察周圍,轉動眼球發現映入眼簾的是頭頂的一張黝黑色的木板,這時剛好一縷陽光照射進來,顯得極其刺眼,刺的眼睛生疼,趕緊又閉上眼睛慢慢適應。又過了十幾分鍾,感覺適應的差不多了,緩緩睜開眼睛,這時候隨著呼吸慢慢變順,身體也開始好轉起來,終於感覺有了一絲絲力氣,手掌可以慢慢握起來,確認自己確實還活著。
看著周圍的環境極其陌生,記不清楚到底怎麼了?看著自己身上蓋著薄薄的一層單被,洗的都發白了。窗戶勉強用草紙糊住可以擋風。旁邊有張木板硬桌子,上邊油燈還沒滅,不過細細的燈芯發出的光可以忽略不計。還有一根透明的空玻璃管躺著,裏麵液體不知道去哪了。旁邊還有一本發黃的書躺在那,突然間才想起來:“這是哪兒啊?我是誰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