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九月,正是落葉季節,此時應當是不適宜婚嫁的,可街上卻鑼鼓喧天,婚隊把原本蕭瑟的街上抹出了大片的紅。

圍觀的路人臉上都透露著喜慶,小孩更是追著婚隊跑了起來。

一片熱鬧聲中,幾個知道內情的人卻滿臉惋惜,麵上的愁容跟街上的氛圍隔絕開。

更有婦人歎了口氣就當街就和旁的人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要我說這喬家父母也是狠心,明知道謝家是狼窩,還把自家女兒往裏送。”

“可不是,謝家那少爺看著都快不行了,嫁過去不相當於守活寡嗎?這要運氣一不好,不就真成寡婦了。”

另一婦人聞言麵色一駭,立馬拉住了那一說話的婦人,嘴做出了往地上吐口水的姿勢:“呸呸,大喜之日怎麼這般咒人。”

站在旁的人立馬攔住了她的動作,對於那話不以為然。

“害,她說的也是實話,謝家這日子找得就不行,衝喜就應找個黃道吉日才有喜頭,因為謝家少爺病重匆匆的就嫁過去,這不兒戲嗎?”

才說到這,原本就在旁探著耳朵參與不進去的婦女終於找著了機會插話。

“你們不知道嗎?那大夫說了,那個謝家少爺啊。”說到這裏那婦女左右看了看才靠近那堆談話的人,把聲音壓得極低“沒幾天好活的了,這才立馬安排這樁喜事。”

“嘶。”眾人倒吸了口涼氣立馬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

此時在隊伍中心的花轎被轎夫帶得搖搖晃晃,喬巧巧目之所及處的蓋頭一直在上下晃動,麻疼感從她屁股處傳上來,讓她不安分地動了動。

不停歇的鞭炮與鑼鼓聲沒影響她半分,但鞭炮帶出的硝煙刺鼻味讓原本就不舒服的喬巧巧把蓋頭給抓了下來。

她長長地呼出來一口氣,一大早就起來折騰的勞累倒是隨著呼吸減弱了幾分。

她循著搖晃的窗布看了出去,若隱若現的街景與偷摸著往裏望的孩童的臉都讓她晃神,想起了剛剛過來時的場景。

她第一次睜開眼瞧見的也是這般古色古香的街景。

還沒反應過來的恍惚,頭還伴隨要裂開一樣的疼,加上承接記憶的衝擊讓她瞬間陷入了昏迷。

承受的記憶中,那個逆來順受的女子被父母定下嫁給個病秧子,女子終於有了反抗的想法,但反抗的方式卻是用性命。

結果命丟,她來了,等她再次清醒後,婚約也成了鐵板釘釘的事情。

這個逆來順受了多年,首次反抗便丟了性命的女子,最終還是沒要來一個好的結果。

喬巧巧無聲的歎了口氣,收回了落在窗外的目光,把原本亂成一團的紅蓋頭整理好。

要是看開點或者是辦法再溫和點就好了,換種方式想,一過去就能當少奶奶且那人的身體還不好,不勞神也不傷財,多好!

況且女子那種家庭。

思及此,喬巧巧的眼神沉了沉,把手上整理好的紅蓋頭重新蓋上,轎子此時也落地了。

早晚是要被他們溺愛的兒子毀掉的。

蓋頭一落下,喬巧巧就坐得板正,但外邊卻始終沒動靜,她的心往下沉了沉,手收緊了些,心頭有了個非常不好的猜測。

而轎子外的媒婆神色也好不到哪去,這新娘都到了,但此時謝府卻沒人出來接,她不禁往裏頭張望。

不一會兒從府裏就跑出了個小廝,神色匆匆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般,媒婆瞧見他這副模樣把一直在手上拿著的手帕捏住,神色緊張地聽著那位小廝湊在耳邊的話。

不聽不打緊,一聽她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手上的那塊布硬生生的被她扯爛,她瞟了一眼花轎,看了看臉帶好奇的眾人,那口氣差點就下不去了。

大婚當日,謝家少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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