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陌止橫最起碼會等自己徹底適應下來,至少會等到他能夠維持體內的靈力流轉了才會鬆手。
卻不想,僅僅隻是過了一刻不到,陌止橫就將靈力撤了出去,順帶還下了道兩個時辰內無法出潭的結界。
“兩個時辰後,我會來檢查你的心法進度。”
說罷,便自行去寒潭的另一邊打坐修行了。
他剛一走,寧陌閑就險些被突然入侵的潭水凍死,急忙轉運起靈力,渾身卻還是不受控製的打起抖來。
他強忍著在水中坐了一會兒,試圖靜心修習心法,可刺骨的寒意卻無時無刻不在逼迫他的神經,仿佛多待半刻都會抓狂。
寧陌閑哆哆嗦嗦的睜開眼去看陌止橫,希望能激起對方的憐憫心,把自己從這兒放出去。
可陌止橫此時已入了定,一時半會根本不可能回神,看來是打定主意非要他在這種環境下待滿兩個時辰了。
寧陌閑隻好委屈巴巴的收回視線,他現在完全做不到一心二用,隻能二者擇其一。
為了不被凍死,寧陌閑還是冒著會被罵或罰的風險,選擇了一心一意運行靈力對抗嚴寒。
他調動著體內的靈力按照陌止橫之前在他體內運轉的路線進行,不過兩個小周天身體就漸漸地暖和了起來,緊緊蹙起的眉頭也隨之舒展。
不知過了多久,靈力在體內走的愈發順暢,他也尋到了些門路,運氣愈加輕鬆。
隻是兩個時辰過去,寧陌閑始終沉浸於運轉靈力,卻將心法的事給拋之腦後了。
直到陌止橫過來檢查他的功課,寧陌閑才終於想起來這檔子事兒。
他隻得實話實說道:“對不起師尊,我忘了”
他想,反正陌止橫那麼疼他,總不能真罰太狠,估計也就是略施懲戒的程度。
豈料陌止橫聞言臉色卻冷了冷,竟是毫不留情的直接道:“既然如此,就再加兩個時辰,心法沒有習完之前不準出來。”
寧陌閑不由得大駭。
他好不容易才熬過了兩個時辰,這下倒好,直接重來了!
“師尊,能不能”
陌止橫打斷道:“不能。”
寧陌閑嘴張了張,又敢怒不敢言的閉了回去。
算了,重來就重來,有什麼大不了。
心裏想的蠻有骨氣,可剛撐了一個時辰後,寧陌閑連續運轉靈力的身體便有些吃不消了。
一邊運氣一邊修煉根本就不是人幹的,尤其是在這冰冷刺骨的潭水裏,隨著時間不斷增長,他甚至懷疑他的身體會因為極寒而崩潰掉。
寧陌閑咬著凍的青白的下唇,抬頭看向陌止橫,牙齒如打架一般道:“師尊我不行了”
他是真的不行了,已經冷的到極線了,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撐不住。
可陌止橫沉吟了一陣,卻還是不肯鬆口,蹙著眉道:“再堅持半個時辰,這樣修行才會有進益。”
人往往是在衝破極限時才會有所突破,修行更是如此,因此才會稱之為苦修。
寧陌閑當然也知道對方是在為自己好,可他真的受不住了,渾身的骨頭都被凍的麻木刺痛,臉色白如金紙,甚至連呼出的氣都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