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宋實在厭惡蘇儼這副自以為是掌控人心的掠食者嘴臉，他斂下眼皮，“我都自身難保，拿什麼救？”
掐在腰上的手慢慢向下移，像條低溫的蛇鑽進衣擺裏，言宋被燙的直抖，那蛇信子正試探著細膩的腰線，然後是流暢陷下去的兩瓣腰窩，“我可以。”
言宋捏住衣角的手收緊，斂著眸子譏諷，“你以為你比他們幹淨？”
蘇儼眯著眼笑，笑意不達眼底，手終於鬆開摩紅了的皮膚，再往下，再往下，直到言宋紅著眼抖著手製止他。
隔著布料堪堪停在邊緣，蘇儼惡趣味地按了按，沒有收著手勁，“我隻進去過一隻人魚的身體，當然比他們幹淨得多了。”
冷白冬雪般的玉麵難得被氣得覆上一層薄紅，“可你拿解剖刀的手沾滿了人魚的鮮血。”
耳垂也跟著透著紅，蘇儼看得眼深，終於放過腰臀改攻為上，黏著耳垂愛不釋手，鈴鐺依舊不間斷奏著，蘇儼想，沒有人比言宋更適合紅色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流血，便會有鞋底沾上，可這並不耽誤沾上血的人融入大部分人裏。”
“歪理！”
話音剛落，天旋地轉後言宋被結結實實壓在沙發上。
抬頭對上一雙戲謔的眸子，隔著眼鏡片似乎要看進藍色瞳仁更深處，“阿宋非要這麼說的話，那你呢？你沒殺過人？沒沾過血？——阿宋，你已經墮了，看不見背上的冤魂了。”
“那是罪有應得。”
“你看看有人信嗎？”
“——人質死了，警察死了，嫌疑人死了，就活下來你一個，阿宋，——隻活下來你一個異族，渾身是血，神誌不清。”蘇儼貼在言宋耳邊，一字一頓，清清楚楚，不費吹灰之力就揭開了言宋結痂的傷疤，瞬間皮肉橫飛。
最不願意麵對的過去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塗滿了劇毒的審判十字架刺穿氣管，言宋驀地止住了呼吸，他感覺脖子被開了道大口，動脈被切斷，血成噸噴湧而出，他溺在血水裏窒息。
好痛。
言宋想哭，眼眶反而更幹，大概被光天化日的太陽把他曬幹了。
“我早該死在那個碼頭……”他開口，連擠出來的氣音都小的可憐。
如果當初他死了，便不會有後來的折磨了。
“也不能這麼說，如果這樣的話，我也發現不了白水人魚的秘密，一輩子也複活不了阿薇，阿宋，你很有價值。”
在溺死的邊緣，蘇儼低頭給他渡氣，暴戾恣睢，一吻作罷，蘇儼舔著言宋唇邊咬出血的傷口。
言宋絕望地閉上眼睛，破罐子破摔，把自己也一並按進肮髒的陰溝裏，染上惡臭和汙垢，“齊小姐知道你上過我該是什麼心情？”
“我會告訴她，你和她很像。”惡魔興致勃勃地看他墮落，最後拽起粉身碎骨的人，在他耳邊拂著冷氣，“上你就像上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