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霹靂乍起,一道粗壯的閃電,從濃厚的烏雲中溢了出來,將原本伸手不見五指,陰沉的夜色撕了個粉碎。
樹杈般的痕跡,好似烙印在了天空,久久不散,透明的玻璃窗被震得嗡嗡作響。
雨水似柱,水汽開始彌漫。
“劈裏啪啦。”
趙毅坐在窗前,伸手抹去了上麵的霧氣,望著樓下那一片剛抽出嫩芽,綠油油甚是討喜的榆錢樹,思緒發散。
“冰箱裏好像還有兩個雞蛋。”
想著榆錢炒雞蛋的滋味,趙毅口中的唾液不禁加快了分泌,剛準備起身下樓,摘一點榆錢樹葉。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打亂了他的計劃。
聽著屋門處不斷傳來的聲響,趙毅抬頭,瞥了一眼不遠處牆壁上的掛鍾。
12點整。
他有些困惑,想不明白,誰會在這個時間段來找他,總不可能是來蹭飯的吧?
想到這,趙毅自己都被自己這個想法逗樂了,他扭了扭脖子,撐著桌子站了起來。緩步走到門前,握住有些發涼的門把手一扭。
哢嚓,隨著幾道機械的碰撞聲,門被打開了。
站在門口敲門的,是一個看起來40多歲的中年男人。
他腋下夾著個公文包,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裏麵別著白色襯衫,看起來得很是正式。
隻是他現在的樣子,不是很好,渾身濕漉漉的,頭發被雨水打濕,結成了一團團的塊狀。
原本還算合適的襯衫,現在濕噠噠的貼在他的身上,被他有些臃腫的肚子上的肥肉,拉扯著形成了幾個褶子,看起來很是狼狽。
“有事?”趙毅向中年男人問道。
“不好意思。”
麵對打開房門突然出現的趙毅,中年男人渾身一顫,打了一個哆嗦。
直到冷靜下來,掃了一眼門上的門牌號與自己手上的紙片對得上,這才開口。
“我叫張慶,是別人介紹過來的,真是不好意思,來的有些晚。”
“張慶,別人介紹過來的?”
趙毅聽完中年男人的回話,一愣,但很快的他就反應了過來,側開了身子,“這樣啊,那先進來再說吧!”
“好的,好的。”
張慶急忙點頭,可一看趙毅身後,漆黑無比,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房間,他心中又不禁躊躇。
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坐。”
屋內,趙毅將牆麵上的開關打開,指著不遠處靠牆的木椅,示意張慶先坐下。
張慶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適應了一會突如其來的亮光,打量起了周圍。
這是個不怎麼大的房間,唯一的光源是天花板上那枚老式的鎢絲燈泡,雖然房間有窗戶,但現在是晚上,根本看不清外麵的景色。
房子整體布局十分簡潔,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很是老舊,牆麵上刮的白色膩子,不知道是工人偷工減料,還是年老失修,已經有些泛黃發裂,裂口處還延伸著一點泛綠的苔蘚。
“給。”不知何時,趙毅已經來到了張慶身旁,手裏還拿著毛巾和熱茶。
張慶先是一愣,然後急忙伸手,接過毛巾和茶水,不停說到:“真是不好意思,謝謝,謝謝。”
“不用客氣。”趙毅擺了擺手,跨步,走到張慶對麵靠窗的椅子坐下。
“說吧,來找我有什麼事。”
張慶將手中的熱茶放在桌上,另一隻抓著毛巾的手開始握緊,他定了定心神,說道:“我好像遇到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了。”
“具體點。”趙毅從衣服內側的口袋摸出了一包香煙。
“她不是人,是鬼,是鬼。是隻女鬼。”
看著自己麵前,麵如土色,仿佛回憶起什麼恐怖事情張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