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巧不太想讓她進門。在外麵還好,但是在家裏,想起莫蓓玲上次在家裏跟自己說的話,蘇巧心裏就不舒服。她是脾氣大大咧咧的,不太愛記仇,可是絕對不代表她能喜歡對自己有敵意的人。
“巧兒,誰在門口啊?”蘇媽問著。
她剛給陳嘉寶領著進客房門,介紹了一遍開關拖鞋什麼的,才走出來。
蘇巧不情不願的讓莫蓓玲進來了,蘇媽見是她,臉色也不太好看,但還是上前打招呼:“莫小姐怎麼還沒走啊,不是說前幾天就會離開我們這小地方麼。”
這話意思裏陰陽怪氣的,可是蘇媽熱絡的說出來,就不怎麼顯得難聽了,莫蓓玲坐都不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拉住蘇巧的手就開始說話:“蘇小姐,你幫幫我們吧!”
“怎麼了?”蘇巧看她的樣子,應該是塞安娜出事兒了。
“你那天送的花,是在哪裏買的?”莫蓓玲問著:“如果外麵沒有售,我可以高價買。”
蘇巧一怔:“你想幹嘛?”
“你那天送來花束上麵,有著特殊的香味,能夠治療塞安娜的病症。”
“那花我是在醫院樓下買的,花籃下麵還有標簽呢。你還是去醫院問問吧。”蘇巧不耐煩的說著。
塞安娜的所謂皮膚病,隻要不是一年到頭不洗澡的人,隨著時間總會慢慢消散下去的,用得著這麼大動幹戈麼。
她不過是當時覺得送了鮮豔的花去陪產塞安娜的醜陋,才更加耀武揚威,才對著那花用了異能,想不到居然還讓塞安娜得了好處。
“醫生說,你送去的花有著安神的效果。她越是激動,身上的黑斑就越嚴重,倒是平靜下來會加快愈合。但是……她性格就是這樣的。今天她睡醒後看見那籃花,逼著我扔掉它,然後又開始鬧起來。”莫蓓玲解釋著:“我知道你很討厭她,而今這件事她父親也知道了,衛先生發來電話,說是讓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治好她。如果你可以給她治療,以衛先生的財力,你可以得到很多好處。”
蘇巧不吭聲,莫蓓玲繼續說著:“想必你不知道,衛先生在香港奢侈品經營中,是當之無愧的大鱷,手下的連鎖手表店鋪和珠寶店鋪,幾乎遍布了整個香港,現在在中國大陸也開始發展業務……”
“你肯出多少錢?”忽然,陳大生在一旁接口道。
因為莫蓓玲一直緊緊拽著蘇巧,所以蘇巧也沒坐下,陳大生本來坐在另一邊看電視,聽見他們的對話,開口問道。
蘇巧無奈的看了看陳大生:“陳爺爺,你別鬧了,咱們明天就去京城了,你想把我丟下來麼。”
陳大生搖搖頭:“治病都是病人跟著大夫走,你又不是春秋時候的鈴醫,趕著上門給人看。他們若是有心,自然會跟去京城。反正你上班也是清閑,遲到早退都沒問題,自己賺筆外快買車買房,不是挺好麼。”
他這話一出口,蘇巧倒是有點心動了。若是能賺筆外快買車買房,她自然是高興的,也可以早點讓蘇爸蘇媽跟著自己到京城來。
可是莫蓓玲的臉色就變得精彩起來。
塞安娜的父親的確有錢,也說了一定要治好自己女兒的病。但是塞安娜並非是家中獨女,若是一下子拿出來能夠在北京買房買車的錢給她治病,不曉得衛家肯不肯當這個冤大頭。
她父親年紀不小,生性風流,當初香港還在實行舊婚姻法時候,他還未來得及怎麼發家,隻是小富,就有三房妻子。後來家業發達了,想著再納妾,卻有了新法律,沒法子再往家裏填人,隻是在外麵找漂亮女子做外室。莫蓓玲就是他的私生女之一,但是因為是老來得女,又對正房的繼承權沒有威脅,所以對比其餘幾個私生子女,倒是蠻寵愛的。
北京的房價現在是什麼情況,莫蓓玲就算是外行也清楚。動輒幾萬一平米,還不一定買得到。若是蘇巧獅子大開口,要個幾千萬做診費,衛家答應是能答應,自己這做助理的,怎麼開口?
塞安娜這脾氣,其實和她父親是很相似的,但卻隻遺傳到性格,沒遺傳到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