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綠牡丹的話,蘇巧很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辛酸,這才多久,就給它鄙視了。想當初那個哭著喊著說別不要它的那盆花是誰?
吃過飯,蘇媽一看,哎,怎麼茶幾後麵的小幾子上多了盆花啊,就問起蘇巧來。以往那裏擺著一個魚缸,後來金魚全養死了,蘇媽嫌棄魚太嬌氣,把魚缸收拾起來,那裏就空下來。
“那地方空著也不好看,反正花也好養。”一看蘇媽表情,蘇巧趕緊加句:“有我爸呢。”
蘇媽辣手摧花可不是一般的厲害。別說蘇爸養的那些難伺候的名品,就是一般的仙人掌也能給她弄的活不長久,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本事”。
這盆綠牡丹這幾天蘇爸寶貝著呢,蘇媽不再多說。反正現在已經九月份了,大概十月開始菊花就開始醞釀進入花期,到時候放在客廳也好看。
於是綠牡丹幸福了,跟著蘇媽開始津津有味的看韓劇,一天到晚連續播八集。就算蘇媽不看,也會把電視開著,讓屋裏多點人聲,顯得不那麼寂寞。
第二天早上,陳大生照舊和蘇巧一起過去花市。
公車上,蘇巧忽然深深歎口氣:“你說我要是辭職了,我爸媽會怎麼樣?”
“辭職?”陳大生經精神起來:“好哇!我就說,小姑娘家家的,呆在花店幹農活,又不是袁隆平。”
“你正經點!我爸媽愁我工作好久了,我才找到這麼一份,才幹了不到一個月。”
她之前覺得花店的工作沒意思,想要辭職,那是早晚的事兒。但眼前見到了何林軒,卻是迫不及待的想走開。
“我聽你爸爸說了,其實他不太支持你在花店一直待下去。你的專業在長海市還真是沒有前途,有沒有想過珠寧洲?哪裏的機械非常發達,或者去塘北也可以,那裏和京城很近,我倒是認識幾家廠子。”陳大生認真的說著。
這老頭一直沒正型慣了,忽然這麼一本正經的,蘇巧還真有些不適應,她苦笑一聲,道:“眼下還是先把工作辭了吧。等會兒我結完工錢,請你吃大餐!”
機械廠她是絕對不會去的,別說專業對口不對口的問題,因為她現在最大的才能使做衣服。她是新的織女,若非像之前的織女一樣覺得生無可戀,自己放棄了這個身份,那麼織女梭所帶來的種種神異功能是不會失去的,她而今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好它,就可以了。
到花店跟前,門還鎖著。昨天何慶和何林軒一起回家去了,昨夜裏沒人看店,蘇巧估計何慶還沒到。
誰知道她一等就到了九點多,附近的店家起碼開門個把鍾頭,太陽也升上來,曬得厲害,才見到何家的車子開過來。
蘇巧有些忿忿然,跟著跑到後門口去,決定不再去前麵。
今天應該是幹的最後一天了,她盡職盡責,把那些花草都打理一遍,然後結工資走人,至於每天例行的打掃衛生,她不幹了!
每天她早到半小時是為什麼,不就是來提前拖拖地擦擦桌子花架什麼的嗎。他們一家人團聚了,就把自己這員工忘到九霄雲外,今天來得晚不提前打個招呼就算了,她電話號碼又不是秘密,打一個會死麼,讓她七點半等到九點半。
從車上跳下來開後門的人,卻不是何慶,而是何林軒。
蘇巧一怔!
何林軒打開門,又跳上車把車開進院子車庫中,蘇巧才發覺,何慶沒來,劉姐也沒來。這可怎麼辦才好,難道這代表著,今天是她和何林軒兩個人單獨相處?
蘇巧一點也不覺得驚喜。十五六歲的時候花癡,花癡到照抄一個人的高考誌願表,會讓人感慨年輕真好。但是二十三四歲還花癡,那就是沒救了,誰見了都會忍不住手心癢癢,要一巴掌打醒這大齡腦殘。
倆人沒打招呼,錯身而過。蘇巧把放工具的小推車拉著,搬了平時做的小板凳,心亂如麻的開始拾掇盆花,好幾下險的把正常的花枝都給剪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