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金運轉困難的時候,裁員是不錯的選擇,招新人想都別想。蘇巧盡管是學機械的,這點人情世故還通曉於心。
過一會兒,老板娘從後麵出來,她剛洗過臉,發角還有些濕濕的,眼睛通紅,顯然哭過一場。
蘇巧也不忍心再問她自己能不能留下來,遇到這麼倒黴的事兒,心裏肯定難過著呢。
老板娘到了收銀台前,對著小李道:“等會兒老板從村裏回來,你先把含笑那筆帳弄出來,還有九月份的預算。他要看看到底怎麼辦。”一轉頭,看看蘇巧:“試用期三個月,月薪一千二,包中餐,一個月兩天假。這兒活很累,有時候還要去鄉下花田幹活,那兒有五畝地。要是能接受的話就留下。”
“能接受!”蘇巧立刻點頭。每月一千二百塊,比起她那些同學,算是貧下中農,幹的還是體力活,擺不上台麵。讀十幾年書,拿著本科文憑,最後修理地球,早幾年已經夠資格上新聞了。但她卻是開心的,這種事兒隻能說是甘苦自知。
“現在都下午了,今天先別幹活,你回去收拾一下,把員工表格填了就能走。等過了試用期,咱們正式簽合同。”老板娘說著,從電腦桌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來張表格,遞給蘇巧。上麵除了員工資料和聯係方式這些,還有些簡單的條款,倒是沒什麼講究。
回到家,蘇爸看新聞,蘇媽繡十字繡,蘇巧一邊換鞋,一邊淡淡說著:“我找到工作了。”
兩老齊齊轉頭盯著蘇巧,眼神像四隻高瓦數探照燈。蘇媽的全是驚喜,蘇爸的帶著欣慰。
“是一家花店,規模挺大的。先幹著,有好的再換,免得你們擔心。”蘇巧靠在沙發上,先給兩老打預防針。
自打得到木梭,她想要進機械廠的心思更加沒了,本來就不喜歡,不如利用木梭帶來的能力,小到開個花店,大到開創個服裝品牌,怎麼做不比跟機器打交道強。
“在哪兒上班,改天我們去看看。”蘇爸倒是對職業沒什麼要求,見女兒自己能接受,覺得挺好。但身為父母,到底放心不下,還是要去上班的地方打探下環境之類。
蘇媽的高興則溢於言表,拉著蘇巧問東問西,花店在哪兒啊,有幾個員工啊,都什麼脾氣……蘇巧隻好撒嬌:“剛去呢,還摸不清楚。老板娘人好!”
回家前老板娘曾簡單說過店裏的情況。
蘇巧知道了老板娘姓劉,管賬的小李叫李飛,另外還有個做重活的小子,是老板娘的侄子,名字是劉壯壯,今天在鄉下花田那裏,下午會和老板一起回來。她除了曉得老板娘不是那種心胸狹隘的人外,也看出李飛性格很自來熟,別的還真不了解。
蘇媽自顧自說著,越想越興奮,連將來給蘇巧投資,讓她自己開花店的話都說了出來,好像真看到了那場麵一般,說到激動的地方,一拍大腿:“晚上咱們改善生活,我去買菜,吃魚火鍋。”
說是魚火鍋,其實算是海鮮火鍋。長海的海鮮在夏天比較便宜,品種也多,而且新鮮,大部分剛從海裏撈出來不過一日。加上本地沒有什麼汙染嚴重的重工業廠子,更不用擔心健康問題。
從小到大,隻要家裏有什麼喜事兒,蘇媽就喜歡做魚火鍋,這是她的拿手絕技。
蘇巧沒有跟去菜市場的打算,鑽進屋裏,盤算著往後的計劃。布料解決了,莫蓓玲那裏該打探下風聲。如此想著,蘇巧就撥通了她的電話。
莫蓓玲那裏很吵,還夾雜著呼嘯的風聲,雙方都聽不清楚對麵在講什麼,最後無奈掛斷。剛放下電話,蘇巧就接到莫蓓玲信息:她明天回市裏,和蘇巧約在上次的地方麵談,兩人先確定時間。
典型的莫氏風格,有事情當即就解決,絕對不拖拖拉拉。
蘇巧明天還要上班,隻有中午有一小時吃飯的功夫,她又不用看店,便約在十二點半。談完事情,剛好能趕回去。
那邊回過來的,是個幹脆利落的“好”字。
明天去見莫蓓玲,自然不能空手,起碼要讓人看看貨。蘇巧打開櫃子,打量下已經做成旗袍的紅底紫牡丹布料,搖搖頭,再掂起那塊天藍底的鵝黃蝴蝶蘭。
這塊布料很大,比起牡丹布料的輕盈,顯得另有種厚重感,拿去做落地窗窗簾都夠使了。關鍵是,這布料也非常的“香氣撲鼻”。
蝴蝶蘭雖然是蘭花的一種,可是大部分是沒味道的。蘇爸這盆也是普通沒香味的蝴蝶蘭,雖然開花後顏色是較為尊貴的黃,但其餘方麵和普通蝴蝶蘭並無什麼區別。但在異能的作用下被製成布料,卻散發著叫她皺眉頭的香味。
蘇巧對各種奇怪香味的耐受力,下限極低。這蝴蝶蘭香味雖沒讓她打噴嚏,卻叫她開始頭痛。昨天還有牡丹的香味做調和,而且剛得到這布料就收起來,並沒什麼反應,這會兒直接放在麵前,讓她覺得腦子裏有大鋸在來回劃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