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房屋一步,就沒有了回頭路。幾人收拾好後,鑽進車裏準備離開。
別墅區那個長久監視他們的鄰居終於露頭了。扒開了他那猥瑣的簾子。
“喂,兄弟,能不能帶我們一起逃啊?我家有個小孩。”
像是應景一般,屋子裏傳出了孩子的奔潰大哭聲,撕心裂肺。
“哥哥,求求你能不能帶我一起走?”窗台的小男孩也不過十一二歲,瘦瘦高高的個子哭的慘不忍睹,鼻涕眼淚沾滿了臉,手死死的抓著防盜窗,衝蘇皓瀾他們大哭。
周傅他們都注意到男孩在這十月份還穿著破爛的短袖,手臂上、臉上都是傷疤,一看就是常年遭家暴,眼角甚至都紫的腫起來了。
蘇皓瀾無動於衷,你哭任你哭,我就是不care。周傅這個退伍軍人也不好說什麼,難不成對他說:“不行,因為你爸爸把喪屍引到我家,想致我們於死地。”
見一眾人都不說話,男子顯然知道了什麼:“兄弟,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他一把把孩子撈過來,摸摸他的頭:“但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全當我求求你們了,救救孩子吧!”
他噗通一聲跪下了。
蘇皓瀾和趙禾霓在末世看慣了人心,對此沒有什麼態度。蘇皓瀾隻是說了一句:“抱歉,我也無能為力。”周傅倒是不忍心,但也無法改變現狀,隻能心裏暗罵:該死的天災末世。
但也不會把他們逼上絕路,蘇皓瀾轉頭看向趙禾霓,示意了一下。
趙禾霓點點頭,伸手從背包裏,實際是空間裏掏出來了兩包方便麵和一瓶水,放在了自家別墅的大門口。
抬頭揚聲對男子說:“末世了,求人不如求己,東西給你放這裏了,自己下來拿吧。”
男子嘴裏不停蠕動,但是由於距離遠沒有聽到他說的什麼。
車子揚長而去。隻有大門口的食物表示著剛才一幕的發生。
趙禾霓一行人聽不到,但是他的兒子全程都在聽。爸爸咬牙切齒的小聲罵:“他們是要我死啊,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啊!”
男子像是處於精神崩潰邊緣一般,自說自話,接著抓住孩子的肩膀使勁往防盜窗外麵塞,使勁摁住孩子的頭,不住的拍打:“記住,記住他們的樣貌,他們該死,該死!”
孩子被父親打的鼻血直流,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卻不敢動彈。止不住的抽噎,不敢大聲哭出來,因為他知道哭的聲音越大,挨打隻會更久。
“畜生。”一聲槍響周傅從拐角出現,男子眉心被槍打中,往外“咕嚕咕嚕”的冒血,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立刻倒地。
趙禾霓一行人離開後,周傅不放心,在車上坐立難安。蘇皓瀾在開車,從後視鏡中看到周傅,淡聲問:“怎麼了?”
“蘇哥,我不放心,萬一,我看那男的不是好東西,萬一氣急之下對小孩下手怎麼辦?”
“你能怎麼辦?現代法治社會都管不了這種人渣,你總不能把人從家裏薅出來扔給喪屍啊?再說,有道德人品的喪屍也不一定會咬這種東西啊!”周煥祁坐在後座跟大爺一樣翹著二郎腿,摸著手裏的唐刀,無所謂的說。
同車四人,趙禾霓和蘇皓瀾都是從末世互相殘殺中走過來的,周煥祁又是一個淡薄冷清的性子,不是自己人都不樂意和你說話,隻有周傅是個話癆熱心腸。
其他三個人也不想勸他,事實實就擺在眼前。等他碰了壁才知道人心難測。
周傅原本想進去把小孩救出來,但他一靠近孩子就大哭,眼神裏滿是驚恐和無助。
他打消了念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巧克力和幾包壓縮餅幹,連同趙禾霓剛才放的食物一起送到小孩家的大門口。
“別怕,他不會再打你了,以後要讓自己強大起來,誰也不敢欺負你。東西我放在這裏了,好好活下去。”
周傅轉身就走,防盜窗裏小男孩叫住他:“哥哥,你叫什麼名字,我以後會報答你的。”
周傅沒有停,無所謂的拜拜手:“小孩兒,先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以後我們會相見的。”
周傅回到車裏後高興的像撿了兩把ak47,“嘿,讓我猜準了,我到那給了那男人一槍,直接讓我崩了。呸,那個畜生。”周傅在後麵氣憤難縈。
蘇皓瀾和趙禾霓在前麵互相看了一眼,倆人眼裏都有笑意,周傅性子依舊沒變。
路程還在繼續,蘇皓瀾為了安全,走的是小道,還沒有被私家車完全堵死。
夜晚就停靠在路邊隱蔽的地方,四人湊合著吃了點方便麵,一人一個毛毯在車上就休息了。
半夜淩晨還沒有一點光亮,蘇皓瀾睡覺動靜淺,聽到車後麵有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聲和走路聲。
倒車鏡裏模模糊糊,隻能看到幾個“人”在慢慢靠近。還沒等他掀開毛毯,大家都醒了。
蘇皓瀾哭笑不得:“就幾個喪屍,也不至於都下去吧,總要有人留下看著點車,萬一車被人開走了,咱們就隻能走到安全基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