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點半,友澄路車水馬龍。寬闊的街道此刻車流不息,豪車一輛接一輛,將道路擠得水泄不通。
雲語卿坐在出租車後座,一張口罩遮了大半張臉。一邊無奈地看著還不如自行車快的出租車速度,一邊聽著耳邊好友路杳杳焦急的催促。
“卿卿,還沒有到嗎?我好擔心安和,他已經進去半個小時了嗚嗚。”
“聽說今天夜魅三樓被錢發、錢永兄弟倆包了,整一層全是他們那一圈的人。”
“呸,一群不配來參見今天接風宴的渣滓。”
“卿卿,你還要多久?要不我避開我爸,偷偷溜一下?耀華五樓穿過幾個小門就是夜魅。我實在擔心安和,錢發錢永那幾個老東西都不是人,安和要是碰上他們”
“你別著急,我馬上到了,已經在路口轉彎了。”
雲語卿輕歎口氣,出租車在路口流暢地轉了個彎。耀華酒店華麗的裝潢在眼前一閃而過,風中隱約能聽到裏麵觥籌交錯的歡笑。
耀華酒店,a市最富麗最有名的酒店。今晚8點,全a市最上層的圈子聚於耀華,為牧家從未露過麵的三少辦接風宴。
與耀華緊挨著的就是夜魅酒吧,a市有名的夜場銷金窟。與耀華同屬林家所有,分列路口兩端,牢牢把控著a市有錢人的聚會娛樂,不分晝夜。
“吱嘎”一聲,出租車停在夜魅門口。星星點點的夜燈點綴在夜魅門口,喧囂聲和香水味從內裏傳出,平添幾分曖昧浮動。
雲語卿緊了緊臉上的口罩,推開車門就往夜魅衝。即將衝進去時忽然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杳杳,你家蘇安和長什麼樣子?”
都怪杳杳,她剛換好衣服準備下樓夜跑,就被路杳杳一通電話催的直接上了出租車直奔夜魅。一路上隻顧著安慰慌張的她,連蘇安和長什麼樣子都忘了問。
英雄救美,她連美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可怎麼救?
“就最好看的那個!一眼驚豔的那個!”
慌張間,路杳杳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隻能說出自己心裏最直觀的想法。
雲語卿咬牙,一邊躲著門口服務生的眼光往裏衝,一邊抓狂地衝路杳杳喊:“特征,有什麼特征!”
一進夜魅大門,衝天響的音樂聲鋪天蓋地地砸過來。滿場喧囂中,雲語卿隱隱約約聽到耳機裏傳來幾個字:“有顆痣!”
痣是吧?雲語卿摘下耳機,穿過人群繼續給三樓跑。
夜魅一樓是喧囂歡騰的舞場吧台,二樓是稍顯安靜的包廂。到了三樓,更是安靜的幾乎沒有人聲。兩三個大包廂供聚餐玩鬧,旁邊緊挨著十幾個小包廂,隔音效果個頂個的好。
就連地毯都是軟綿厚實,踩上去幾乎沒有聲音。
三樓門口立著幾個服務生,看著雲語卿一身運動衣運動鞋地衝過來,臉上還戴著個把臉遮的嚴嚴實實的大口罩,眉梢微挑。但在雲語卿衝過來時依然壓下心中疑惑,一語未發。
無他,雲語卿長的太好看了。
即使是最簡單寬鬆的運動衣也遮不住她姣好的身形。口罩外眉眼露出來,明晃晃的驚豔。
絕對的大美人兒。
所以即使雲語卿動作奇怪,神情遮掩,幾個服務生也沒有攔下她。
萬一這是今天那幾位老總的情趣呢。
有錢人,柔順的看膩了,想來點新鮮刺激的不稀奇。
雲語卿就這麼一路暢通無阻地跑到了三樓。長長的走道燈光昏暗,兩旁的包廂或明或暗,隱隱有讓人臉紅的嬉笑呢喃聲從未關好門的包廂中傳出。
雲語卿刷地一下臉紅。
抬手看了看表,還不到8點!
這幫人這麼猴急的嗎!
雲語卿一邊緩慢挪著腳步,小心避開有聲音傳出的包廂,一邊皺眉思索。
她不知道蘇安和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蘇安和在哪個包廂,這可怎麼找?
一間包廂一間包廂的踹進去嗎?
倒也不是不行。
雖說會得罪錢發錢永他們,但也就是有點麻煩,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雲語卿輕歎,實在不行也隻能這樣了。
正想著,前方大包廂的門砰地被推開。
一個女人從裏麵匆匆走出,看見雲語卿,眼睛刷地一亮。
“語卿?你怎麼來了!”
繼而想到今天是誰包的場,以為是雲語卿終於想通,肯放下身段了,激動的連忙上前:“來了就好,錢總那兒正沒滿意的人呢。”
“丹姐。”雲語卿麵無表情打了聲招呼,後退兩步,避開了秦丹挽上來的手。
秦丹是他們公司的一個經紀人,和雲語卿的經紀人項寧分屬平級。隻不過手段著實有些不光彩,拉皮條是她的慣用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