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水市是一座千年古城,曆史文化底蘊深厚。在這城市的最中心,有一座古樸的道觀坐落其中,名喚禾興觀。聽這裏的老人講,這座道觀從鶴水城建城就在了,千年前的齊朝人就依著這道觀聚集起來,慢慢的這裏開始繁榮。更奇怪的是,曆朝曆代的更迭都好似遺忘了這個地方。鶴水城的人都說是這座道觀保佑。
而現在這座道觀早就成了國家物質文化遺產,門前還立著個碑呢,年久失修的,就靠著一個世代師徒繼承的觀主養著。城市規劃也不能動它,鶴水市的市中心便漸漸遠離了這裏,周邊都是一些老破小的房子和街道,和旁邊的高樓大廈大相徑庭,人流量就少了。
更何況現代大多數年輕人都成了唯物主義,天天喊著要相信科學,所以這座道觀人煙更是稀少,除了偶爾來上柱香的老街坊和來鶴水城旅遊的遊客,再也沒有其他了。
在這道觀旁邊,有一條古舊老街,遊人如織。古街上的古玩店、小吃店、算命攤子多得很。
一輛共享單車在巷子口停車處停住,“滴”一聲,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就往古街門不遠處的煎餅果子攤走去。
古街巷口的一個算命攤子上,一個蓄著長胡須的算命先生正在無聊的看著一個個行人。算命先生姓張,周邊的認識的老街坊都叫他張老騙子。
哎,今天還一單生意都沒開張。
老張眼睛一凝,又在同樣的時間看到了蘇禾,“蘇姐,你怎麼天天買煎餅果子,這還吃不膩呢。”
一個看起來五六十的算命先生竟然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姐,怎麼看怎麼奇怪。是以,剛好經過的遊客紛紛投來奇怪的眼神。
“這不是老王家的煎餅果子物美價廉。”蘇禾清冷的嗓音響起,她也不想天天吃啊,這不是沒錢嘛。
“你呢,攤子開張了沒?”蘇禾順手從簽筒裏取了一根簽,一根上上簽的簽文躍然而上。
“嘖,蘇姐,每次你抽都是上上簽,你也不嫌無聊。”那算命先生搖了搖頭,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就當是蘇姐你替我開張了。”蘇禾是禾興觀這座道觀的觀主,就當求個吉祥了。
蘇禾笑了笑卻什麼也沒說,如果她能長時間地離開這座城市,她早就瀟瀟灑灑的滿世界玩,活這麼多年了,這裏的一草一木都看爛了,誰還想守著這裏呢。蘇禾暗自歎了口氣,雖然道觀每個月都有國家補貼,但還是入不敷出,她還得弄個副業養著。
“蘇姐,我聽說咱這裏出了件連環殺人案。”算命先生湊近蘇禾,擠眉弄眼的說道。
“這哪是我們這些小市民該打聽的。”蘇禾擺擺手,剛好煎餅攤子叫到她的號,“走了啊,店裏沒人看著,就不跟你聊了。”
蘇禾打了個哈欠,“別給我找麻煩啊,我這人生夠累了。”
算命先生沒再說什麼,就看著蘇禾掃碼騎上共享單車遠去的背影。他坐在他的算命攤子後,抬頭看著天,快來個客人吧。
蘇禾生活在這老街裏,又是道觀的觀主,老街坊偶爾來上香的時候也會提上幾嘴,八卦這段時間的大事小事,她哪能真不知道呢。老街坊們才是真正的隱士大佬。最近這鶴水城裏,是真的不太平。
蘇禾搖搖頭,這事可不是她這個鹹魚該管的,她老老實實的當她的觀主,開著她那家小的可憐的奶茶店就成。
老張正發著呆,一個背著包的姑娘“蹭”一聲就坐在他的對麵。這姑娘梳著精神的馬尾,一看就是來鶴水城旅遊的遊客。
“老先生,算命嗎?”
嘿,果然是蘇姐摸過簽子的攤子,這不就來生意了嘛。老張捋著自己的胡子,眉目慈祥地笑看著這姑娘,“這算命一事,端的是心誠則靈,姑娘想算哪一方麵呢?”
女孩好奇的看著擺在桌上的簽筒,“算一次多少錢?”她們那都沒有見過算命的,也就這種古街才能來見見世麵,相不相信另說,好玩才好。
“算一次三五塊打底,上不封頂。”老張遞上簽筒。
算命那麼便宜的嗎?女孩心裏嘀咕,難道這算命的看她窮,隻坑她個位數?
女孩嘟嘟囔囔地從簽筒裏抽出一根簽來。沒等女孩看上一眼,就被老張抽走,他看過簽文又看著這姑娘麵向。
老張微蹙著眉頭,這姑娘命可不大好啊。
老張從旁邊抽出一張紙來,“姑娘,把你的生辰八字,就是出生年月寫上。”
“2000年8月19日晚上十一點。”
老張看著這生辰八字,這姑娘出生時間點巧,正好是農曆的鬼節,更是萬鬼魂歸地府的時間。老張又抬頭看了眼她的麵相,眉頭皺得越發深了。
這姑娘的命線在今晚戛然而止了。
女孩,也就是沈倩,看著算命先生眉頭緊皺的樣子,心裏也慌了起來,雖然告訴自己這都是他們騙人的手段,可人的心怎麼能被控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