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木雅軒就請假去了人民醫院。

人民醫院位於市中心,占地近千平方米,在市裏算是大醫院了。

人民醫院五號病房外,木雅軒正焦急地等待著。她沒有坐下,她沒有那個心坐下,她一直在門口走來走去,是不是向醫院走廊盡頭看去,想要找到許成的身影。可是等了許久,她都沒有等到他到來。

“也許是我來的太早了。”她安慰著自己。

“喂,你老是在我門口晃蕩什麼?煩死人了。”病房裏躺的男孩兒不耐煩地叫道。

“哦,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在等許成,他來了沒有?”木雅軒連忙道歉,同時祈求問道。

“等許成?”男孩兒打量一下木雅軒,並沒有立即回答,反而問道:“你和他什麼關係?”

“我和他,和他...”木雅軒想了想,卻不知道該怎麼說。是他女友嗎?他好像沒接受自己,普通朋友?他還記得自己嗎?

“過半個小時就來。”男孩兒見木雅軒臉紅到耳根,不好意思開口,以為女孩兒是許成女友,聲音也就放緩了些。

“謝謝。”木雅軒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坐到病房外等待許成的到來。在漫長的等待下,一名身穿黑色T桖的男孩兒從走廊盡頭走了過來。

木雅軒激動地站了起來,不過她還是盡量不讓自己太過激動,因為她得心髒不好。雖然多次為許成而落淚,那也比不上現在的激動,她自己都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也許是老天讓她在他麵前保持完美,她得病並沒有發作。

許成向著五號病房走來,見坐在走廊長椅上的木雅軒。許成一怔,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複平淡。

“許,許成,我終於,終於見到你了。”木雅軒激動地有些結巴。

許成眼皮抬了抬,淡淡地道:“你說哪位?”

木雅軒一怔,他忘記自己了?此時的木雅軒雙目中噙滿了淚水,仿佛隨時會哭泣的孩童。可眼前的男孩兒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依舊用那不會變化的淡漠語氣:“小姐,你擋路了。”

木雅軒下意識地讓開過道,眼看許成就要走進病房,木雅軒鼓足勇氣喊道:“許成,我是木雅軒,那個和你學畫畫的雅軒。”

許成回過頭,翻了翻眼皮,冷漠地丟下兩個字:“白癡。”

許成一臉平靜地走進病房,心中卻不平靜。你為什麼會來找我?你為什麼要來?許成想問,但理智讓他淡漠對她,他們注定不是同路人,永遠走不到一起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你記得,你說過你會記得我,你不會忘記我的。”木雅軒哭了,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許成卻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病房,進入病房的刹那,他的眼紅了紅。但很快又恢複過來。他卻不知道,眼紅的那一刻,正好被躺在床上的好友看到。門外突然傳來撲通一聲。

“怎麼了?”許成身體一震,猛地躥了出去。

這時,門外的木雅軒突然摔倒在地,她的捂著心口,呼吸急促,額頭上滲滿了冷汗。

“醫生,醫生!”許成著急大吼,同時柔聲問道:“你沒事吧?堅持住!”

依舊是那麼的溫柔。木雅軒笑了,她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你,你回來了,我,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醫生,醫生在哪裏?”許成沒有理會木雅軒,衝走廊焦急喊道。

很快護士們抬著擔架來了,將木雅軒抬走。許成想了想並沒有跟去,直接走進了五號病房。

“你很喜歡她?”病房內男孩兒笑著問道。

“不認識她,隻不過幫助有困難的人罷了。”許成又恢複了淡漠。

“真的?別騙我了,自從兩年前她去世了,你對誰這麼關心過?我看的出你的焦急,你走進來的刹那,眼紅了,你想哭,可是你沒有...”男孩兒微笑著,還沒說完就被許成打斷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還當我是兄弟,就不要管我的事。”許成丟下一句話離開了。離開的時候,他看向木雅軒的病房,確定有醫生護士照顧,才離開。

木雅軒吃了藥,沉沉睡去。等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並沒有回學校,而是走向五號病房。

“你來了?”男孩兒歎息一聲。

“恩,你能告訴我許成在哪裏上學嗎?”木雅軒問。

“二中十班,不過我勸你還是別去找他了,他不會接受你的。”男孩兒開口勸道。

“為什麼不會接受我?他很關心我的。”木雅軒有些生氣地說。

“你知道他為什麼會認識你嗎?你的事我聽他說過。”男孩兒反問。

“為什麼?”木雅軒問。

“因為他將你當成了她,也為了完成她的遺願。”男孩兒回憶道。“她?能和我說說嗎?”木雅軒在椅子上坐下。

“她名叫可柔,那一年她十四歲,她很漂亮,也很溫柔,隻是她的心髒有問題。她們不是一個學校的,不過相隔不遠,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許成去接她放學...”男孩兒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