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街道,閃爍的霓虹燈,擁擠的人群,一夜又一夜地上演著。即使是午夜的街頭。
房間牆上的自畫像安靜地掛在那兒,桌麵被殘餘的咖啡濺了一小片,鬧鍾走過時間的點點滴滴。
一切都好安靜被突如其來的驚慌點亮了光線。
旋音從夢中驚醒,臉色蒼白,呼吸聲變得很重,雙手緊緊地抓住床單,兩眼死死地盯著地板。
旋音夢見了淺。
旋音餘光撇向桌上的鬧鍾,2點37分。
2點37分。
旋音覺得有點害怕。
前天傍晚17點37分,自己關掉了淺的氧氣瓶,那一刻,淺離開了。
現在,剛剛,自己夢見了淺,淺就站在自己麵前,但他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看著自己,什麼表情都沒有,像是沒有生命的落葉。
旋音掀開床被,坐在床邊摸著額頭,好多汗。
皎潔的月光闖入安靜的房間,照在旋音的左手上,暫白的手。
午夜的風吹起了米白色的窗簾,陰陰地,有點冷。
旋音緩緩地把左手靠近眼前,自己對著自己傻笑說:“就是這隻手,把淺弄沒了。”
如果這隻手沒有打開醫院308號的病房門,如果這隻手沒有碰到淺的氧氣瓶,如果這隻手沒有關掉淺的氧氣瓶開關。
一切都會不一樣。
可是事實赤裸裸地擺在眼前,無法改變了。
自己笑自己傻,淺明明就活不下來,他的生存希望本來就很小,直至沒有,明明不用自己動手,淺就會死去。
可自己卻要背上殺人的罪名親手弄死淺,自己是不是變態?還是神經?
旋音深深地倒吸一口氣,起身倒了一杯白開水。
當白開水流過喉嚨時,旋音突然覺得被卡住了,莫名的寒意從腳底向全身流去,陰陰的。
旋音放下杯子,傻傻地站在那兒,腦子突然放空。
又突然轉身,神情異常不安,手碰到桌上的杯子,杯子鐵落在地,碎了。
淺的樣子浮現在旋音眼前,一句話都不說的站在眼前的樣子。
害怕了。
愛如同罌粟花,散發劇毒。
連著的情感瞬間斷裂,而後消失。
四點三十分。林末一個人在院子裏。
雙腳輕輕作用於地麵,秋千隨之在兩個方位來回擺動。
雙手放在膝蓋上,緊緊地十指緊扣,就像淺生前扣住旋音一樣。
院子裏的燈暗暗的,加上這午夜還沒徹底散去,天空仍是黑暗的。
蘇錯落在黑暗中尋找林末,最終在院子裏的秋千旁找到她,她蹲在秋千旁哭泣著。
哭泣聲在這空曠的夜裏更加明顯。
蘇錯落跑過去,蹲在林末旁邊小聲的說:“末。”
“落,我要怎麼辦?淺走了,走得那麼倉促,我還有好多話沒對他說。”林末話語模糊。
“我······”蘇錯落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我要怎麼辦?”
“你一定要堅強活下去,末。”
“我一個人怎麼活下去?”林末神情變得激動,立即起身,向不遠處喊:“江淺,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
“末,你別那麼激動,淺已經走了,他回不來了。”蘇錯落抓住林末的手臂。
“我就要他回來,就算他回不來我也要······隨他去。”林末顫抖的聲音衝著蘇錯落咆哮。
“末。”蘇錯落愣住了,他從來沒有看過林末這樣子。
林末癱倒在地,眼淚一直流,流過臉頰,流過心房,流過空蕩的世界。
小時候很單純
把願望藏進通話
小時候很相信鉤鉤指的約定
長大以後才發現有些畫麵太完美
卻不適合我們
下雨角落誰在哭
回憶閃過腦海曾現在眼前
我的不安顛倒你的世界
我說過我會懂你
但卻給你傷痕
以至於無法彌
我該怎麼去撫慰
你一轉身就不見
留下無限的思念給我
直覺提醒我你已消失了
我還在期待下一秒你會出現
但我看到的隻是你的幻影
我該怎麼去挽回
愛與被愛
對或不對
自己騙自己
用短暫的幸福為你祈禱
瞳孔裏的壓抑
讓時間停止
讓眼淚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