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馳的名字他們不是沒聽說過,現在外邊兒來了他的人,眼下形勢緊迫,他們隻能挾住江馳作為條件,才能還自己一條出路。
一個男人舉起磚頭朝他砸去,江馳抬手撐住對方的胳膊,這時前左方的一個寸頭瞄準他受傷的手狠狠踢上去,江馳來不及避開,悶聲受下這一腿。他往後退了一步,抬腿踩上旁邊的木桌,回身踢飛了拿磚頭的男人。
空隙間,江馳朝謝念喊:“快出去,找周瑾!”
謝念慌恐地點頭,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往街上跑。
寸頭男趁他不注意,踩上木桌一拳砸過去,江馳靈活閃過,後退幾步跳下地麵,然而身後又一個拿木棍的男人抓住時機,拿棍子架住了江馳喉嚨,粗糙的木棍上有許多小刺,割得他脖子生疼。
寸頭男跳下桌,甩了甩拳頭,對著江馳腹部使勁砸去,悶悶的一聲,身後的男人拿開木棍。
失去支撐力,江馳單膝跪在地上,皺著眉頭大口大口地喘氣。
領頭男走上前,掏出隨身帶的小刀,大概兩指寬,鋒利的刀尖閃著駭人的光芒。他步步逼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江馳抬起頭,眼神狠戾,滿是不屑和諷刺。
領頭男越看越不爽,青筋暴起,抬起腳踹上江馳烏青的手肘。
少年咬緊牙關,不發出一聲聲響,倒是頭上冷汗直冒,順著太陽穴,流到下頜,一滴滴滴在地上。
領頭男架起江馳的脖子,用小刀抵住,嘲諷道,
“你他媽不挺牛逼?不是挺能打害得老子……”話音未落,江馳猛地一仰頭,撞得男人捂住鼻子往後跌了好幾步。
另幾人見狀,連忙趕著往上撲,江馳一拳一個,拖著一人的手臂甩了半圈,撞飛另一個迎上來的人。
領頭男徹底被激怒,他抹了把往外流的鼻血,狂叫著往上前撲倒了江馳,舉起手中的刀就往下刺。
危險的銳器卻停在了半空,是江馳拿手死死握住刀身。
領頭男用盡吃奶的力氣往下戳,身下的人死命握住往回推。
江馳咬緊牙,看著鮮血從掌心溢出來,滴在他身上,臉上。
而這一切,全都被躲在木櫃裏的夏也看了個一清二楚。她捏緊拳頭,不讓自己發出聲,從櫃門門縫裏往外看,江馳被壓製在地上,鋒利的刀刃似乎下一秒就會刺中他。
她想衝出去,想幫幫他,但也深知自己的三腳貓功夫隻會給他添麻煩。
江馳握住刀身的手疼得失去知覺,手腕也漸漸無力,在他打算鬆手時,門外傳來一群人的腳步聲。
領頭男猛地抬頭,隻見周瑾站在門口,身後一幫兄弟湧進屋子,把四個男人重重圍住,敵寡我眾,男人們老實認命,不再反抗。
江馳瞄準時機,對飛男人手中的刀,一拳揮在他臉上,起身站立。
領頭男喘著粗氣坐在地上,死死的盯著江馳,但很快,他的目光就被圍過來的幾人擋住。
“馳爹!”祁彥急慌慌地跑到江馳跟前,“有啥大傷沒胳膊,腿,沒斷吧”
“你他媽再晚來點,連老子人都見不著了。”
“別賣關子了!到底哪兒有傷臥、臥槽,這是你的血你胳膊斷了”
江馳無視祁彥的發問,轉身走向角落的木櫃。
他拉開櫃門,夏也真的乖乖躲在裏麵,連姿勢都沒換一下。
女孩滿臉淚痕,兩隻杏眼哭得又紅又腫,在看到麵前的人後,夏也抑製不住,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江馳,你不聽我的,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她身子哭得一抽一抽,“我說了你打不過他們,你……”
夏也話音未落,江馳俯下身,勾住她的後頸,輕輕地圈進自己懷裏,
“對不起,”他啞著嗓子道,“我的錯。”
這是他第二次給她道歉,夏也吸了吸鼻子,抬手抱住麵前高大的身軀。
夏也還發著燒,江馳讓周瑾先送她去醫院,但小姑娘固執地搖腦袋,
“我不去,你也受傷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江馳挑了挑眉,
“就你這身子骨,跟我比什麼”他拉住夏也的手腕,把她拖到周瑾身旁,“我不疼,你先去。”
夏也掙開他的手,小跑到他身後,
“你不疼,那我也不疼。”
“是麼”江馳轉過身,輕輕捏住她手臂上的血痕。夏也倒吸一口涼氣,皺著眉抽出自己的手,他看著她,眼尾浮出一抹笑意,
“死鴨子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