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大驚,“你幫我保管工資?那我花什麼?”
“不是說了每個月給你五百了嗎?”
“五百塊夠幹什麼?還不夠我買一件衣服呢!”我急了,開玩笑,我還沒拿工資就想剝奪我的財政大權,不行,堅決不妥協!
“你這孩子,買衣服買那麼貴的幹什麼?我把你生這麼漂亮就是為了省衣服錢,批發市場那種三四十的衣服你穿著也漂亮。”媽媽看著我一臉快爆發的樣子,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再說了,媽媽又不是要你的錢,這錢都是給你存著辦嫁妝的。”
“得,我不要嫁妝,您還是現在把我的嫁妝錢都給我花了吧。”我放下碗,徹底吃不下去了。
媽媽瞪我:“你就胡鬧吧,沒有嫁妝看誰娶你!”
我不屑:“切,要娶就娶我這個人。想要嫁妝,兩個字—沒門!”
一直默默吃飯的爸爸忽然“撲哧”一聲笑了,看著媽媽說:“怎麼和你年輕時一樣啊?”
“你閉嘴!”媽媽瞪爸爸,又轉頭對我說,“你不幹也得幹,幹也得幹。就這麼定了!”
“爸!”我不依地搬救兵,開玩笑,媽媽在家裏實行了二十幾年的獨裁政策,小問題也就算了,在經濟問題上,我堅決不能讓步。
隻見我唯一的盟軍砸吧砸吧嘴裏的榨菜,慢悠悠地說:“得了,你就別不知足了,你媽一個月才給我兩百塊零用錢呢。想想你爸爸,再想想你……幸福啊!孩子。”爸爸拍拍我的肩膀,敷衍地安慰了我一下,然後對著媽媽獻媚地笑,“老婆,我說得對不?”
“嗯。”媽媽滿意地點頭。
爸爸又試探地問:“老婆,你看現在物價漲得那麼快,我的零用錢也該跟著社會潮流漲漲了吧。”
媽媽做足慈禧太後樣,挑挑眉開恩地說:“嗯,看你最近表現不錯,就漲個一百吧。”
爸爸立刻高呼:“老婆英明!”
我暈,妻奴當成我爸這樣也叫出神入化了。
我瞪著爸爸和媽媽,直接無語了。
媽媽看著我攤手:“工資卡。”
我嘴角抽搐,眼珠轉了轉,說:“我還在試用期,哪有工資卡啊,沒有的。我現在都發現金。”
“那就現金。”媽媽對著我笑得雲淡風輕。
我咬牙,再次求救地看著爸爸,爸爸低頭扒飯,使勁扒,好像那個飯多好吃一樣。
唉,我歎氣,哆哆嗦嗦地拿過包,從裏麵把工資全拿了出來遞給媽媽。媽媽開心地接過,一邊數一邊說:“這個月就給你一百當零花錢吧,股市跌得這麼厲害,家裏沒錢了,你出四百補貼家用,其他的我幫你存起來當嫁妝。”
“就給我一百?”我數著一根手指哭。
媽媽慈祥地摸摸我的腦袋說:“乖,聽話。”
55555555……我可愛的工資們,我就這樣和你們擦身而過了,我還沒好好疼愛你們呢,真是心疼死我啦。
第二天,我垂著頭往公交車站走,毫無幹勁,天天累死累活的,工作一個月才一百塊,嗚嗚,人生太沒樂趣了。
“再往前走就要撞樹啦。”身後,一個熟悉的男音忽然傳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頭撞在一棵大樹上,我疼得彎下腰,用手扶住額頭,眼冒金星,眼淚都給撞出來了。
某人沒良心地在後麵嗬嗬笑著:“小呆子,你走路的時候,眼睛是拿來幹什麼用的?”
我抬頭,怒視騎在摩托車上的某人:“顧墨涬!你就知道看我笑話!”
顧墨涬笑著下車,走到我麵前蹲下,拉開我捂著額頭的手,看了一眼我的傷口:“疼不?”
我抿著嘴點頭。顧墨涬抬手,用力按了下我的額頭,我使勁往後讓著叫疼,他輕笑著說:“疼疼多好,長記性。”
我拍開他的手,怒視他:“我討厭你。”
他的眼睛向下看了一秒,然後抬眼,笑容燦爛地抬手,更加使勁地按著我的額頭,問:“討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