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1 / 3)

清雅古樸的房間裏擺放了幾盆蘭花,年輕男子手拿醫書細細翻閱,邱子榮瞥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右手按了按額角,有氣無力道:“你到底行不行?”

年輕男子伸出一指放在唇前噓一聲,淡淡道:“別吵。”

翻了個大白眼,邱子榮毫不客氣道:“好歹一條人命,實在不行就換個人吧。”

救人現翻醫書,這家夥比蘇牧一還不靠譜。

就在剛剛,邱子榮與男人爭執後,男人倒地不起,她本想一走了之不管他是真死還是演戲,可生而為人的良知不允許。

正發愁怎麼將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帶走時,巷中一道角門從內打開,門內走出一人,那人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掠過,最後落在男人蒼白的麵頰上。

“衛公子?”

那人神色驚訝,探了探男人鼻息便幫著邱子榮將人帶進角門。

坐在床邊穿一身淺粉色道袍的青年男子自稱豐先生,是一名“醫術極好”的大夫。

邱子榮對“醫術極好”這個前綴詞抱有很大的懷疑。

活了十八年,頭一回看見大夫治病救人,一邊救一邊翻醫書的,雖然他手中的銀針沒刺入她的皮膚,可床上躺著的到底不是一灘豬肉。

銀針打著旋刺入,男人或皺眉,或發出囈語,最令邱子榮深感憐憫的時,這位豐先生還時不時將已經刺入肌膚的銀針□□,毫不歉意地說:“紮錯了。”

……

這位豐先生實在和她印象中救死扶傷的大夫形象相去甚遠。

“思顏,思顏——”扯著嗓子朝外麵招呼。

思顏隨即應了聲。

邱子榮:“馬車套好沒有,我們……”

“好了。”

不等邱子榮交代完畢,豐先生收針,聲音清淺,“毒素已經控製住,他已無大礙。”

微微一怔,邁步走向床邊,床上的男人雙眸緊閉,眉心似有一團鬱結揮之不去,棱角分明的額臉上沒有絲毫血色。

他真的沒事了?

狐疑地看向豐先生,“你確定,他好了?”

“哦,不算好。”豐先生回答得很快,他伸著懶腰,粉色道袍隨著他的動作輕微晃動,“起碼要等他醒過來,確定沒有出現後遺症,才算好。”

後遺症?

“他到底什麼病?”邱子榮問。

說是大夫,房中不見一顆草藥,亦無一絲草藥香,唯有幾盆綠葉豐茂的蘭花長勢喜人。

梅蘭竹菊並稱君子,這人在房中培植蘭草意義在明顯不過。

邱子榮向來對這類附庸風雅之人嗤之以鼻,連帶說話的口氣也重了些。

豐先生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唇角牽動,“他得的病,是心病。”

這回答雲山霧繞,邱子榮愈發聽不懂了。

衝身攔住豐先生去路,“別故弄玄虛,剛剛你的人叫他衛公子,他是誰?你和他又是什麼關係?”

“你呢?是他的朋友嗎?”

邱子榮愣了愣,想起這些天因為這位“衛公子”惹上的麻煩事,不由冷笑,“不是。”

她可不敢當他朋友。

“不是朋友,那是什麼關係?”

“陌生人。”

到現在,她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呢,可不就是陌生人。

豐先生一笑,“你對陌生人都這麼關心嗎?方才我替他施針,你似乎很擔心他。”

能不擔心麼,就你那半吊子的醫術,萬一把人紮死,她怕不是落個幫凶的罪名。

視線飛快瞥了眼床上躺著的男人,邱子榮抬眸看向豐先生,“別扯開話題,他叫什麼名字,你和他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