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她住在深宮大內,他忙於兵戈鐵戟之間,生生隔的如此遙遠。
執迷於她,是否注定了自己的孤獨?
例行公事般的走過了一遭,再訓了幾句話,這個閱兵式算是結束。
支開了閑雜人等,周筱和薛季元總算是單獨相對了。
“好冷的天氣!”周筱調皮的笑了笑,以掩飾心中的不自在。
“你辛苦了。”薛季元心疼極了。
“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周筱笑著看著他。剛才他的一個眼神,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薛季元笑了笑,“知我者,令月也。”
“什麼話?說吧。”
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令月,沙哈爾進貢,是否會說起和親之事?”
“會。一定會。”她想掙開,而他卻握得很牢。
“你的手冰冷極了。”他心疼的幫她暖著。
“我性寒。”
“記得嗎?小時候,我經常這樣在冬季幫你暖手。你的手總是最容易冷。”
“哦。”這是他和令月的回憶,周筱當然不記得。
“沙國的冬季更是寒冷,我絕不會讓你去沙國。”
“季元……”
“當我從邊疆回來的那天起,我就想著如何麵對這門親事。這真是頭疼的問題。”
“的確。”
“你打算如何?”
周筱搖搖頭,“沒有頭緒。我已經請你大哥幫忙想辦法,但不知有沒有進展。”
“恐怕隻有一個辦法,戰爭!”
“絕對不行!我不能成為罪人。戰爭生靈塗炭,勞民傷財。”周筱斷然拒絕。這個辦法她不是沒有想過,但,越是對這個國家有主人般的感情,越不能選擇這個最簡單粗暴的辦法。
“不是我們和沙國的戰爭,而是沙國和金國的戰爭。”
“什麼?”聽薛季元似乎胸有成竹,她決心細心聆聽。
“我過去兩年一直都在邊疆,駐紮在三國的交界處。你知道的,金國和沙國一樣,屬於我們的臣服國。他們不敢貿然與中原為敵,而兩者之間為了水草和疆土,衝突不斷。沙哈爾野心極大,意欲吞並金國,正因為如此,他才要與中原和親,以穩定後方,以備全力與金國開戰。但,從中原角度來講,金國絕不能被沙國所滅,因為,隻有三足製衡,才能保持相對的安寧。一旦沙國統治了整個北方,那麼,中原也就危險了。因此,令月,不管是於公於私,我都不能讓你嫁給沙國。”
周筱突然似乎明白了皇帝的深意。說不定,今時今日,他關於和親也已經另有打算。
“沙哈爾此次破天荒的親自來進貢,必定是為了和親之事。而我們,必須在這之前,讓沙國無法顧及到和親。這唯一的辦法,就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