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萬恒的真心被臨政斬釘截鐵的拒絕：“父親和弟弟的仇，本宮得親自去報。”
萬恒道：“可你萬一有什麼不測……”
臨政看著萬恒，目光前所未有的讓人可怖，萬恒不寒而栗，此刻的臨政一點兒也不像是個少年，他好像來自魔界般讓人恐懼。
他不說一句話，直接走了。
夜晚，夜深人靜之時，太廟中，天子姬凡正跪在祖先牌位前誠心祈求。
他不是個好人，更不是個好天子，可在祖先們麵前還是很乖巧的，就像個孩子，不管他在其他人那裏多飛揚跋扈，在需要“糖”的時候，在自己的大人麵前，他就是很乖很聽話的好孩子。
他不知道，他的祈求不會實現。
他四十歲才登基，第一件事卻是焚毀皇陵。
在周王朝，至少在他們洛陽人的眼裏，焚燒亡者是很不吉利的，會讓亡靈得不到轉世。可他的解釋是，祖先們不是人，他們是神，他們已經回歸天界，不會再回來了，與其占著土地，不如用來振興王朝。
而他所謂的振興，就是在這些皇陵之上建起他所想像的仙境。
一座座亭台樓閣拔地而起，鶯歌燕舞纏綿不絕。這裏沒有仙山瓊閣，沒有超凡脫俗的仙女，隻有豔俗的商女。
他的國師為他憂慮，自作主張的替他建了這座太廟。
他很少來，今天，他來了。
當他聽到腳步聲的時候，疑惑的回頭，看到臨政從闌珊處走出來，臉上有血汙，左胳膊上有刀傷，右手裏還拿著弓箭。
箭，隻剩一支了。
他看到臨政漆黑的瞳仁裏的死亡之光。
姬凡笑著，本來讓臨政來洛陽就是他居心不良，本是處處防範，可還是被他的幾件賀禮征服，臨政獻禮的姿態就是完全臣服於他的樣子，讓他以為天下的權力運轉依舊由他操控。
外麵的二十多個護衛已經橫七豎八的躺下了，每個人身上無一例外的都插了一支箭。
天子起身，看著臨政，“你想怎樣？”
“何必明知故問。”臨政冷漠道。
“給你哥哥報仇？”
“還有父親。”
天子斜眼看著他，“你想坐我的位置？”
臨政不屑的冷笑，“我不稀罕，我會有更好的位置。”
翌日，當洛陽的人發現天子駕崩時，臨政已經離開洛陽。
明麵上最後一個見天子的人是衛國的夏氏，洛陽為給天子報仇，集齊六萬大軍討伐衛國。
衛國慌亂，急忙向鄰國的秦國求援，他們的使臣和臨政在洛陽接觸過，覺得臨政一定會幫助他們。
可衛國的地理位置太好了！這邊一個秦國，那邊一個楚國。
他在兩個強國中間，且秦楚一直鬧矛盾，不管誰出手，他都難免受害，能活到今天也是奇跡。
而今洛陽舉兵前來，就算請求秦國的保護，也難保楚國不動作。
秦國不會白幫忙，條件就是衛國從此納入秦國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