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燒退得差不多了,腦袋也清醒不少,傷口處還傳來冰冰涼涼的感覺,很舒服。
他去客廳接了杯溫水,就順勢坐在沙發上。
不過還沒等他放鬆一會兒,路丞彥就拿著藥膏走過來:“該擦藥了。”
這宛如來自地獄般的聲音,讓桑白不禁渾身一抖,手上的杯子也沒拿穩,水直接傾倒在桑白的衣服上,還染濕了褲子。
路丞彥及時救場,拿過桑白的水杯放在茶幾上。他還長了個心眼,為了防止桑白逃脫擦藥,他用右手摁住桑白受傷的右腿。
桑白眼見逃跑無望,他眼中無光,喃喃低語道:“呐,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路丞彥無比肯定地回答:“要。”
桑白悲傷極了:“即便這會傷害到我?”
路丞彥仍舊堅定:“嗯。”
桑白脆弱又迷茫:“你居然完全不顧我的感受,就想要對我做這樣的事!”
路丞彥立場毫不改變:“別掙紮了,我要開始了。”
桑白無力地閉上眼,仿若自己已經是一個破布娃娃,緊接著就聽見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抬眼看過去,有一男一女正站在玄關處,他們正瞪大雙眼盯著他,地上還落著一串鑰匙,顯然剛才的聲響便是那串鑰匙掉到地上時發出的響聲。
不過這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桑白認識其中的男人,那人正是經常出現在金融界新聞上的鑫野董事長,也是——
路丞彥的爸爸!
而他旁邊那女人的身份自然也不言而喻。
桑白:“”
桑白的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僵住,他大腦瞬間放空。
在那000000001秒的瞬間,他做下了最快速的一個判斷。
隻見他眼中快速蓄滿淚珠,絕望地喊道:“不要,我不想的!”
路丞彥完全沒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隻覺得桑白還是想躲避擦藥,於是他冷酷無情地說:“你不要也得要。”
不擦藥的話,傷口怎麼能好!
萬一傷口又感染了怎麼辦?
就在路丞彥去撈桑白褲腿的時候,一道嚴肅又帶著沉重怒意的聲音響起:“夠了!”
路丞彥不明所以,他回過身去看——
兩個讓他無比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他麵前。
路丞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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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鍾後,他們四人都坐在餐桌的配套椅子上,一個小小的餐桌,竟然被他們弄出一種談判桌的感覺。
路父沉默許久,他才嚴肅地開口:“我就說你怎麼這麼久都不回家,一查才知道你在這裏。你居然還在強迫別人做那種事,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了這種人!”
路丞彥無奈地道:“我們已經結婚了。”
路父更生氣了:“你們結婚了!是什麼時候結婚的?居然都不告訴我們,你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路母也十分激動:“你居然不告訴我們!”
路父繼續生氣:“你看你把你媽都氣壞了。”
他剛說完,就聽路母接著說:“我都沒能幫你們舉辦婚禮!”
路父:“”
原來你生氣的點是這個嗎?
他被嗆了一下,但仍舊保持自己的嚴父姿態:“就算結婚了,也不該在白天朗朗乾坤之下做那種事!”
路丞彥無比疑惑,但仍舊理直氣壯:“怎麼不能做了?”
不就擦個藥嗎?有什麼不行的?
路父被嗆了一下,覺得還是先跳過這個話題:“你們自己的事我就不管了,先好好說說你們的情況吧。”
路丞彥整個人都麻了,他才穿越過來幾個月,哪裏知道桑白和原主的戀愛史,這不是存心想讓他暴露嗎?
於是路丞彥緩緩轉頭看向旁邊的桑白。
桑白:“?!”
你們內鬥為什麼要扯到我!
不過看來路丞彥並沒有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他爸媽。不過的確也對,如果他爸媽知道路丞彥和自己死對頭的兒子結婚了,他爸媽肯定會被氣瘋的。
路丞彥這個人真是陰險至極,他現在把這個爛攤子甩給他,肯定是想試探自己的編造水平,進而評估他的價值!
太惡毒了!
路丞彥雙眼滿含鼓勵:說出你和原主的故事吧。
桑白心中恐懼:路丞彥肯定是在恐嚇我,那眼神分明是在說——你還記得我給你的那三千萬嗎?還想要這處房產嗎?
這明目張膽的威脅,簡直太囂張了!
他桑白就是被雷劈死、被水淹死、從樓上跳下去,他也絕不會妥協!
三分鍾後。
桑白雙眼仿佛含著點點淚光,他的聲音輕柔而悠遠:“這一切都要從三年前說起來”
同一時間,吳成勝還收到了桑白的消息:【你趕快找到路丞彥的照片,把我和他p在一起,要p得像是戀人一樣,恩愛一點,多p幾張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