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免費嗎?(1 / 3)

10何香雪一方麵深表讚同,一方麵也要說句公道話:“壞的是他們的頭兒,那些嘍囉們還算有點良心。如果官府剿匪,我希望把那匪首大卸八塊,至於那些嘍囉多關幾年,給他們吃點苦頭就行了。”

姚修遠給何香雪的飯碗裏夾菜,堆成了一座小山:“你說得都對!來,多吃點,我喜歡看你吃東西。”

何香雪是真餓了,埋頭幹飯不客氣。

小山的山頭很快被削平,然後變成了隻剩下大米飯的盆地,何香雪歎口氣:“我是不是太狠了?那匪首說是要搶我當壓寨夫人,卻並沒有這麼做,最終還放了我們。戲文裏說這樣的山賊是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看起來他們也是窮苦人,而且這是他們才幹的第一單。”

“壓寨夫人”四字一出,病秧子一口酒差點沒噴出來,愣是用強大的意誌力生生咽了回去,脹得臉通紅,還沒有咳嗽。

姚修遠恨鐵不成鋼地瞅了何香雪一眼,眼神稱得上寵溺了。

何香雪不自在地腳尖摳地:“夫子啊,我能問一問麼,為什麼你對我這麼好?”

大雪揚揚灑灑,似乎就沒有停的時候,所有山川湖泊道路,屋頂菜地樹梢全部被它占領。這還不夠。它一層層覆蓋,越來越厚,象是連夏天的陽光也無法使它消融,人們隻能在它的淫威下活一天算一天,永遠也不要指望恢複生機。

姚修遠撣落身上的積雪,連連跺腳,好一陣子才有了點熱乎氣兒。

這鬼天氣除了雪還是雪,在山上漫無目的地尋找了兩個時辰,才挖到些草根,半斤不到。

小武瘦得皮包骨頭,悄無聲息地縮在大棉被裏,小小的一團,隻露出頭來。

姚修遠驀地想到什麼,撲到床邊,手指顫微微地探到小武的鼻端。

還好,還有氣。

被冰冷的手指凍醒了,小武嗚嗚地哭著。哭聲不大,中氣不足,象隻小奶貓。

姚修遠坐到地上,雙手掩麵,半晌一動不動。

這樣的恐懼太多次了,他好怕失去小武,怕一無所有。

那個可憐的女人拚了命才生下的孩子,不能就這麼死了,至少不能死在他前麵。

姚修遠擦了把臉,從腰間摸出用來防身的鞋錐,刺破了指尖。

“來,小武。”姚修遠把手指塞到小武的嘴裏。

小武早已習慣了血腥味,迫不及待大口地吞咽著。一滴血從他的嘴角流下,姚修遠又珍惜將它抹回了他的嘴裏,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隻能圖個心安。

這時,門外有輕微的聲響,卻久久不來敲門。

姚修遠機警地抄起鞋錐,輕盈地走到門口,側耳細聽。

實在太苦了,有人餓死凍死在家裏,有人背井離鄉出去討生活,卻再也沒有回來,還有人能偷就偷,能搶就搶。

家徒四壁,實在是沒有什麼好讓人惦記的,這賊也未免太不長眼。

不,聽說城裏有人賣孩子了,易子而食!

姚修遠緊握住鞋錐,手心出汗,心跳加快。

如果真是這樣,豁出命也要跟那人拚了。

門上一條筷子粗的縫,用幹草塞住,勉強不透風。姚修遠輕輕地扯下幾根幹草,從縫裏往外看。

白茫茫一片,門口的積雪上留下兩行腳印。

出門後沒多久腳印就被積雪覆蓋了,這是歸來時留下的。

不對,遠處看不清楚,但近前的腳印有些異樣,分明是有人踩著他的足跡而來。

積雪差不多有了半尺高,那人不願趟雪。

沒了食物,受了冷落,小武不滿地哭了。

“哦,哦,小武乖,爹在這裏。”姚修遠口中安撫著,卻趴在門上,全神戒備,但願那賊人知難而退。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影躡手躡腳地從門側繞出,原路離開了。

這個身影很熟悉,是常來蹭課的孩子。她總是很靦腆,不敢看人,來蹭課就像是做賊一樣。

她是何家村人氏,她的相好是村上的野小子,被抓壯丁去了前線。如今她除了需要贍養娘親和瘸了腿的阿爹,還常過來照顧薑家老倆口,真是夠她受的。

雪災前她經常往來兩個村子,看望了薑家二老之後,會順便來蹭點課。

能交得起束修的隻有五六個孩子,全都調皮搗蛋,難得有個上進的,姚修遠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