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鞋襪,挽起褲腳。下水才發現河底高矮不平,碎石沙礫十分膈腳。
這還不算,偶兒還能看見破碎的貝殼、螺絲殼和尖角向上的石頭,容易滑倒的青苔,絆腳的水草。
蕭寶珠體質變強,皮膚卻變得更加敏感,害怕腳底被劃傷隻能放緩速度。
既然無法快速跑動,便隻能守株待兔。等魚兒上門,舉起簸箕彎下腰,蓄勢待發。驟然發力,可惜簸箕剛入水魚兒就受驚擺尾。竹編的簸箕遇浮力遭阻,她措手不及。待整個簸箕進入水中時,魚兒早就逃之夭夭了。
因為缺乏經驗,她折騰了半天都沒收獲,心裏很泄氣,最後無可奈何的去摸河裏不會跑的螺絲和貝殼。
小心翼翼地砸碎殼,取螺絲肉的時候一陣惡心,一團肉緩緩蠕動,她討厭一切軟體動物。連打蟲藥都要再三確定具有粉碎功能才吃,不然……如今也是人窮誌短,果然饑餓能治愈一切挑食。
順手在河邊折了枝柳條便回家做飯,因為沒有油,隻能放鍋裏煮。幸好在長滿雜草的後院裏發現一小片蔥、薑、蒜、辣椒。不然無油又無滋味真咽不下去。
下午蕭寶珠背著背簍,肩上扛著鋤頭去挖土豆。
才十來分鍾雙手就在鋤頭杆上磨出水泡,她伸手戳了戳,一個已經破了皮,流出水把皮膚和鋤頭杆粘在一起,分開時破皮也被扯掉,留下的新生皮膚太過嬌嫩,每揮動一下鋤頭都是一次折磨。
反複彎腰起身,使得腰部酸痛難忍,她插著腰感覺腰要斷了。
而從泥土裏扒拉土豆,指甲縫裏全是泥,手指上都是黃綠色的蔓藤汁。
委屈的情緒累積,鼻尖一酸,眼淚就要掉下來,她吸著鼻子仰著頭想把眼淚憋回去。
倒不是故作堅強,而是淚水會模糊視線,看不清鋤頭落到哪。怕一鋤頭挖到土豆窩裏,把土豆全挖成兩半,這樣破了的容易壞不經放。
她不得不停下來思索一個問題,怎麼總是沒地擦眼淚!
半響緩過勁兒又繼續埋頭挖地,終於裝滿背簍。蹲下身肩膀穿過背帶,起身時差點摔倒,手撐在地上才緩衝了一下才穩住。
可這一動作使得水泡幾乎都擦破了,突如其來的疼痛,沒有絲毫心裏準備,察覺時眼淚已經流下來。
掉著金豆豆,才背著走了幾分鍾肩膀就很痛,感覺已經被粗糙的竹肩帶摸破了。可想想地裏還有那麼多活,蕭寶珠咬咬牙,決定堅持。
她知道如今沒有人可以依靠,萬事都得自己做,不多存點物資,就會餓死。
背著沉重的土豆越走越慢,每走一步都是折磨。到村口時,實在受不住放下背簍,扒開衣領一看,肩膀已經紅腫不堪,滲出血絲。
如今動一下都痛,別說再把土豆背回去了。肩痛、手痛,無奈隻能把衣服墊在籃子提手上,一次裝一點來回幾十趟才搬回家。
拖著疲憊的身體打水洗澡,翻出主人家的衣服換上,如今她也顧不得講究了,畢竟更髒的是她自己。要是繼續穿髒衣服,她怕傷口感染,這時候可不能生病。
躺上床的瞬間,全身骨頭啪啪作響。那酸爽的感覺,簡直了。蕭寶珠感歎著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沒一會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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